常久仍是在他的撫觸中靜默著,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有太多的感覺流露出來。
這裡是外邦的城中,並非使團商隊的宿營地,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卻也需要有所顧忌,不好為所欲為。
她的靜默讓他感覺有些心慌,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她是怎麼了。
他於是低下頭,輕輕俯在她耳旁,好像有什麼柔柔軟的軟東西貼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感覺到有點癢絲絲的,黑暗中,他伸出兩根手指一繞,便繞住了她鬢旁的一縷青絲,他把那縷青絲在指間繞來繞去,便彷彿是他與她之間那千絲萬縷牽繫著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在心頭縈繞似的。
他柔和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常久,你怎麼悄沒聲的,是累了,想睡了?還是生氣了?”
常久不語,黑暗中,他只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呼吸聲有些急促。
“常久,你說話呀,到底怎麼了?你出個聲。你這老不說話,我心慌。”
李臨淮把繞在指間的青絲微微地扯了一下,常久已覺吃痛,嘶嘶地叫了一聲。
抬起粉拳,輕輕地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嬌嗔道,“哥哥,你輕點,幹什麼呢。”
李臨淮嘿嘿低笑,“沒幹什麼,就是你老不說話,我想讓你說句唄,是不是生氣了?”
黑暗中,常久搖了搖頭,彷彿覺得心裡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沒有生氣。”
說到這裡,心裡不由地又想起了他之前失蹤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莫明其妙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尋常。
老覺得他突然失蹤的那一陣子有些不尋常,老想著他是不是揹著自己幹了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
之前,因為她跟那要去長安經商的異邦男子多聊了幾句,請他給太子帶個訊息。李臨淮便吃醋了。
因了他的醋意太濃,她有些受不了,便說了兩句比較重的話,可也是大實話。
李臨淮便有些不太高興了。
然後就是發生了,她一路前行,回過頭不見了他的身影這件事。
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可是他自己解釋說是去方便了。
這異國他邦的,便是他生她的氣,去方便的時候,不該跟她說一聲麼?
他難道真的就不怕把她給丟了,找不到了?
可是,他到底揹著她去幹了什麼呢?
這是她心頭不時浮起來,隱隱感到不安的一件事。
她的念頭,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了那個白影身上。但是想到,若是提起這個人來,免不了又是一番不愉快,似乎不宜在此時提起。
當下便也不提。
李臨淮能夠感覺到她情緒的異常,他知道她聰明又敏感,不想她想太多。
一翻身,壓住她,在她的頸子輕輕地吻起來,吻了一會兒,突然加重力道,吮吸起來。
常久吃疼,輕輕推推他,“哥哥,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見她的注意力似乎被轉移了過來,他柔聲輕笑,“妹妹是萬里挑一的聰明人,這會兒怎麼倒裝起糊塗來了?我想在妹妹的頸子上留點痕跡而已。這也不是第一次,是不是。”
“這可不行!”常久伸手遮在自己的頸子處,不讓他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