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該回你的大帳裡去,等著你心愛的白姑娘來跟你幽會,你跑我帳子裡睡什麼覺啊?”
李臨淮坐起身,下了地,走到常久身後,伸手牢牢抱住她,不高興地說道,“哪裡來的白姑娘跟我幽會?我眼裡只有常姑娘好不好?”
“呵,將軍,你真能裝啊。我說你為什麼一直袒護你的高徒,原來你的高徒竟然是位嬌滴滴的姑娘啊,你是在憐香惜玉,這我就想通了。”
“你胡說什麼,白影是男的,哪兒來的嬌滴滴的姑娘啊,在咱們這個使團商隊中,唯一嬌滴滴的姑娘便是你啊,我憐香惜玉也就中憐惜你。”
常久返身仰面,盯住李臨淮,“裝!你再接著裝!都已經找到你的大帳裡,要留在你身邊給你洗衣做飯,端茶倒水了,你還裝!你哄誰呢?我又沒有管著你不讓你找女人,我那天不是還勸你找女人來著麼,你何必在我面前裝,再說了,紙裡包不住火,如今火已把紙燒了個大洞了,你還在裝,真有你的。”
“不是,常久。你把我說糊塗了。我哪裡裝了?白影是男是女,我比你清楚得多。他跟了我三四年前,跟我學箭,跟我同吃同睡。我還不清楚他是男是女?他肯定是個男的,這一點,還有白孝德可以作證。”
“打住!咱們也不要同吃同睡,誰作證了。這樣吧,再見到白影的時候,你自己問她好了。你今天跟她在帳蓬裡說了半天話,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可真夠木的。”
李臨淮不作聲了,他在回想今天跟白影說了哪些話,說實話,他確實感到現下的白影跟八年前離開他時的那個白影不同了,但這種不同是彼此多年不見,人隨著周邊環境的變化自然變化而成的,並不是從男到女的變化,他想起了白影給他說話時提到的那個詞聊表寸心,怎麼想怎麼反胃。
李臨淮想了半天,雖然覺得白影確實有些異常,可是他還是無法相信他是女的。他問常久,“你從哪裡看出來他是女的?”
常久笑,“一種直覺。難道你沒有覺得他含淚的樣子特別楚楚可憐麼?”
李臨淮苦笑,“常久,你可真能鬧,說了半天,原來你說他是女的就是一種直覺。可是直覺代表不了事實。”
“呵呵,不糾結這個了,下次你再見到她的時候,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好吧。”
“你早上那麼早就起來偷偷跑回自己的大帳,是不是有一種預感,預感到白影在你帳蓬裡?”
“怎麼可能?我又不會算卦。也沒有你那麼好的直覺。更沒有預感。我進到自己帳子裡見到他在,我自己都吃了一驚的。”
李臨淮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住常久的眼睛,問道,“你跟蹤我了?”
“對呀。我在你帳外偷聽。你們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聽到了。”
“你為什麼要偷聽呀?你直接就來聽就好了。又不是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萬一有呢。你們不是就不肯說了?”常久以為他要怪自己,誰知道他卻這樣說,也令她有些意外。
“那你聽到啥了?”
“我聽到一個女人在對一個男人訴衷腸。”雖然白影的嗓音很嘶啞,可是她還是聽出了她是個女的,常久之所以進帳去,不過就是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直覺,誰知道一見之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