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麼,這麼說,第一次相見,你就已經那麼在乎我了,是麼?”
“嗯嗯,是的呢。我心裡一直都很在乎你。只是你不在乎我罷了。”
李臨淮不依了,“你胡說。這句話該著我說出來才貼切。我心裡有多麼渴望你,你比誰都清楚,可是你偏偏不把我放在心上,總在找藉口冷落我。”
常久笑笑,“若是能夠重回華陰校獵的那個時候,哥哥想怎麼對待我呢?是不是還和當日一樣?”
李臨淮想了想說,“其他的不敢說,最起碼你受傷後,我會去你的帳蓬裡去看望你。我如今想起來都特別後悔,想著就算我們那時候並不認識,但你受傷了,我就算一個人去了不合適,跟蕭烈一起去看看你,總還是可以的。”
“你那時候心裡是怎麼想這件事的呢?”
“我那時候雖然不認識你,但人之常情,看到你受傷,心裡也會擔心,也會心疼,想著嬌嬌弱弱的一個絕色小女子,之前那麼活潑地談笑風生,言笑晏晏,突然間受那般驚嚇,可怎麼受得了。我那時候心裡也起過去看你的念頭。可是終於是覺得男女有別又素不相識的。我站在你帳子的附近,看著那麼多人從你的帳子裡進進出出,心裡總覺得應該替你做點什麼,不然心裡會覺得不安。”
“你做了麼?”
“做了。”
“做了什麼?”
“我把那個刺客射了一箭。”
常久一直是背對著李臨淮窩在他懷裡的,聽到這裡,她驀地轉過身看向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你剛剛說什麼?你射了刺客一箭?”
李臨淮沉浸在對她的溫情中,不自覺的失口,這會兒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只得點點頭,“對!當時戒備森嚴,刺客想逃掉肯定沒有那麼容易,他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躲了起來,然後伺機逃走。我便設想了他逃跑最有可能的路線,和最不可能選的路線,最後決定在他最不可能選的路線那裡等他,果然等到了他。當時天色黑,我發一箭,只射到了他的腿。”
李臨淮說這些話的時候,常久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目光中的躲閃,雖然只是微微一閃而過,還是給她捕捉到了。
“你知道刺客是誰!”常久不是問他,而是非常肯定地說出了這句話。
李臨淮雖說仍是不想她知道這件事,也不想她深究此事,然而他已無法迴避這個問題,他點了點頭。
“是誰?!”
李臨淮看住常久,靜靜地看了好半天,方才說出,“我那會問你認識白影這個人麼,你說不認識,就是白影。”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李臨淮的喉間艱難在吞嚥了幾下,心情十分矛盾地說,“他是個孤兒,我救過他的命,後來,他纏著我非要學射箭,我教會了他射箭。”
“名師出高徒!我差一點命喪你的高徒箭下!”常久的目光和麵色都冷了下去。
看得李臨淮一陣陣心驚,他捉住常久的手,急切地說,“常久,我教他學射箭的時候,原是想他無家可歸,學得一技之長,可以留在軍中效命,不承想他跟我回了一次長安後,便不辭而別了,華陰那次他出現,距離他離開我已經足足八年了。我對他的情形根本一無所知,當然更不會料到他會出現在那裡,射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