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望過去,只見她嫋嫋娜娜而來,如一路繁花盛開,扶常久上車轎的時候,手中竟然滿是汗。
常久見他手裡拿著馬鞭,先前又坐在前轅座上,遂笑問道:“蕭將軍這是要親自駕車麼?”
“能親自為常大人駕車,何其榮幸。”
他竟然低了頭不敢看她的眼,說完,逃也似地去了前轅座上。
醉仙居,一直生意興隆。
這裡是王孫公子出沒的地方,常久的到來引人注目,但沒人敢招惹她,長安城雖然知道她跟太子有婚約的人不是很多,但都知道她跟太子和太后關係很親近,這會兒,見她跟蕭烈相隨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招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他們坐在醉仙居最高處的酒座上,把酒臨風,一向獨擅話題的常久竟然半日無語。
“常久。”蕭烈終是開了口,雖說之前也叫過,但卻似是第一次叫,叫出來特別扭。
常久聽了,終於崩不住,撲哧笑了,一口酒噴了出來,躲避不及,噴了蕭烈滿身滿臉。
蕭烈咬咬唇,不知該怒該笑。常久忙抽出巾帕上前給他拭面拭衣,蕭烈一下子便動彈不得,只覺呼吸都不暢了。
常久坐下後,好不容易斂了笑,說道,“蕭將軍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甭叫名字了。”
蕭烈舉杯,一飲而盡,面上已微有怒意,語聲低啞,“當日朔方大捷,蕭某以為常大人作為天子巡邊使,無論如何,必是要到場祝賀的,蕭某真沒想到,所有人都到了,獨獨不見常大人身影。你,沒有什麼話要對蕭某說麼?”
想起自己那日的痴痴盼望,終是落空,蕭烈今時今日亦是心意難平。
常久心下一嘆,該來的終於來了。
他逼她給他接風,便是要面對面興師問罪的,而她,雖然不願意來,卻也是不能不來。
常久低頭半晌,終是仰面輕笑,“常久無話可說,錦上添花的事,常久一直做得不多。來,常久敬將軍一杯,為往日失當之舉謝罪。”
蕭烈不接常久的碴,仍是逼問,“蕭某想知道,常大人當日不來,是何事不能釋懷?是否,未能將蕭某當作叛國通敵犯帶回來,令常大人無比失望?以至不肯前來相賀?還是蕭某區區一邊將,當不起堂堂天子巡邊使常大人到場一賀?”
常久滿面堆笑,語氣中已有了幾分乞求,“蕭將軍言重了。來來,常久敬將軍一杯,所有歉意都在這杯酒裡了,常久先乾為敬。”
說罷,不等蕭烈如何,常久先仰面喝了下去。
蕭烈總算飲了這杯。常久不由地鬆了口氣,心想,就是勺磨手下來尋仇也比這好招架多了吧?
正想著,蕭烈又發問了,“這件不說了。蕭某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常大人解惑。”
果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常久頭大如鬥,怯怯發問,“還有什麼啊,蕭將軍?”
“常大人去朔方,蕭某親去南城門外迎接,儀式雖然簡單,禮數總是到了,常大人離開朔方,為什麼不辭而別,都不屑跟蕭某告個別?”
常久無語,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她已不打算再跟蕭烈多說什麼,我行我素,我不樂意跟你告辭,你能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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