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憲回頭看了獵人一眼,發現他只是咬著牙齒,面色猙獰,似是非常怨恨村長,不過並沒有在繼續反對村長往下說。
他收起盤算的小心思,認認真真的聽村長說了下去,既然已經到這種地步,吳憲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天下午,天上布滿了黑漆漆的陰雲,對,就像今天這樣,一個男人,可憐無助的跑到後山上哭,興許是太過無聊,也許是我對一個男人痛哭動了那麼一點點興趣,總之就是我出現了,我們聊了很多,也知道了各自的遭遇。
他,一個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可憐人,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母親漸漸老去,加上無意中得了難以治癒的疾病,這讓他這麼一個極度孝順的兒子怎麼受得了。”
說著,村長踏著碎步輕輕向前一邁,轉瞬間到了吳憲面前,摸了他的臉一下。
“小哥,你能知道那種痛楚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默默地蹲在樹底下痛哭。”
“你....”被這個誘惑無比的村長摸了自己比較敏感的臉部,吳憲臉瞬間變得通紅,向後退了一步,警惕著看著她。
沒有繼續調戲吳憲,村長反而望著天空,突然沒有了之前的魅惑語氣,而是感喟道。
“人生苦短,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最低賤的也是人命,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不擇手段,管他什麼尊嚴,底線。”
“是吧,為了你母親的生命,為使她能夠活下去,你出賣了自己的人格,丟棄了自己做人的那條底線,幫著我去殺害了那些無辜的村民。”
“是吧,王錘。”一聲厲喝,無盡藤蔓隨著聲音震動,齊刷刷的湧上天空,宛若無窮毒蛇露出鋒利的牙齒,等待主人一聲令下瞬間將敵人撕成碎片。
陰森的氣流吹動,吳憲破爛的衣衫被吹得颯颯作響,頭發淩亂,身上的傷口被冷汗浸濕隱隱作痛,強自穩住內心的驚恐,艱難的轉過頭,看著旁邊的獵人。
一字一字的咬著牙齒問道:“錘叔,真的是這樣嗎,肯定是她故意說得對不對。”
直接無視了吳憲的問語,獵人瞪大眼睛,壓抑的情緒讓他的臉上不斷抽搐,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魔女,不要逼我,把我母親交出來,否則不介意讓你再次嘗一下被封印的痛苦。”
被獵人稱為魔女的村長頓時像一個炸了毛的刺蝟,露出了猙獰的面貌,絕美的臉上魔氣繚繞,布滿了黑色的紋路,眼睛中黑光閃爍,咄咄逼人。
輕輕舔了一下嘴唇,露出兩顆帶著血跡的尖牙,魔女輕輕一揮手,旋即從身後無盡藤蔓中飛射出兩條還沾滿血跡的巨大藤蔓,上面密密麻麻的尖刺在觸碰到地面時,犁出一條深深的土溝。
藤蔓破空撲來,空氣被強烈的速度沖撞的呲呲作響,狠狠一甩,抽上不遠處的獵人。
“該死。”啐了一口,獵人腳下一錯,順勢抽出後背的砍刀,雙手一握,翻身猛烈一砍。
巨大的藤蔓被攔腰砍斷,掉落到地上很快失去了活力,魔氣消散回歸到了魔女後邊的藤蔓海洋中。
另一條藤蔓卻如早早鑽入地下,此時趁著獵人舊力未過,新力未發的時候,纏繞而來,獵人一不留意,便被牢牢纏住雙腳,使勁向上一提,他便不受控制的倒飛過去。
處於空中無法借力,獵人只能盲目的揮動著手中砍刀,妄圖能夠對藤蔓造成傷害,不過這藤蔓也不是凡物,捕殺獵物時有著驚人的本能,再加上旁邊還有著魔女存在,獵人根本就無法脫困。
吳憲此時就只能幹看著,雖然聰明的他從獵人的表現中猜到了魔女所說的都是真的,但他也知道,憑自己這麼一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會,甚至連一點點保命技能都沒有,想要提高活下去的機率,就不能讓獵人死去。
眼看著魔女又操控了另一條藤蔓破風而來,目標對準被纏繞住不斷揮刀的獵人,看那情景是想致獵人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