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國的皇帝駕崩了,宓貴妃將慕容百城的屍身停靈在殯宮數日,秘不發喪,對外謊稱皇帝身染重疾,不宜見客。她不想引來朝臣的非議,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慕容蓮在朝中的根基穩固了,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繼位登基了。
宓貴妃隻身來到大夏國,步步驚心,不敢有片刻疏忽,苦心經營了十餘年,為的就是這一天。
如今朝中的勢力大致分為兩派,大部分朝臣都站在了太子和宓貴妃這一邊,唯有幾名當年跟隨慕容百城南征北戰的老臣,思想比較守舊,推崇立嫡立長,一直堅定地擁護大皇子。
宓貴妃不得不採用一些非常手段,打壓這幾名老臣。
神武將軍方元琮便是其中之一,雖然他看似與公主府走得很近,實則一直在默默支援大皇子,宓貴妃假借蠻族人的手除掉他,為的正是殺雞儆猴,那幾名老臣果然收斂了不少,甚至提出了辭官的請求,準備告老還鄉。
正當宓貴妃春風得意的時候,國師白晏出現了,這個可惡的妖族人打亂了宓貴妃的一切計劃,那幾名老臣辭官的請求也被皇帝駁回了。
還有長公主慕容千雪謀反的那次事件,本來這起事件就是宓貴妃一手策劃的,可最大的贏家卻成了帶著麒麟護衛趕來救駕的國師白晏。
宓貴妃恨得咬牙切齒,似乎每次碰到這位國師,她都會棋輸一著,與其說是巧合,更像是有備而來,這位國師處處與她作對,令她不勝其煩。
偏偏在這個時候,慕容蓮給她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弒父弒君,罪大惡極,就算宓貴妃力排眾議,將慕容蓮推上了皇帝的寶座,將來恐怕也難以服眾。
所以,宓貴妃在等待一個適宜的時機發喪,最好能將這個弒君的罪名嫁禍出去。
就算水晶棺可以防止屍身腐爛,停屍數日,那股腐臭的味道怎麼也遮掩不住,瀰漫了整座皇宮。
一時間流言四起,宓貴妃見皇帝暴斃的訊息就要暴露了,忙命人在皇宮內晾曬鹹魚,說自己喜歡這種魚製成的魚湯,味道極為鮮美,才把謠言強行壓制了下去。
宓貴妃如此大費周章地隱瞞此事,太子慕容蓮卻一點都不領情,非但不知悔改,還將幾名女妓接進了皇宮,整日縱情酒色、懈怠朝政,引得朝臣們議論紛紛。
“啪——”
宓貴妃心中怒氣太盛,將一盞茶掃落在地,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那名女子,恨恨地道:“本宮派你去暗殺一個人,你沒有完成任務,還有臉回來見本宮?”
那名女子面色一白,垂下頭道:“銀蝶甘願受罰。”
宓貴妃眯了眯狹長的細眼,“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也不會盡心幫本宮辦事!”說完,她紅唇微張,一隻金色飛蟲從她口中飛出,那隻飛蟲尾端的硬殼快速擺動,像哨子一樣沙沙響了起來。
聽到那個聲音,銀蝶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眼底血紅一片,臉上的神情極為痛苦,她雙手抱頭,發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不知過了多久,那陣沙沙的響聲消失了,銀蝶彷彿被抽乾了力氣般癱倒在地,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濡溼了。
“本宮再給你兩日時間,如果完不成任務,就提頭來見!”宓貴妃轉身離開了,倒在地上的銀蝶緩了好一會才站起身,步履蹣跚地向門外走去。
銀蝶剛走出門,一隻大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扭頭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銀蝶甩開那個男人的手,繼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