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瞎的右眼比普通人的大上一圈,黑色的眼珠子靈活的不像話,每轉一下都代表著他腦子裡的想法多了多。
他是半瞎,到心不瞎。
小祖宗對那小姑娘顯然是特別的,整日闖貨的他難得對一個人那麼上心。
半瞎笑眯眯,遞上一條紙張,“你試試?這第一個謎題。”
“為啥給她?”
小男孩扯著脖子,半瞎泛起語塞,這小祖宗真是糊塗!
“你不願意?”陳伊伊撲著眼睫毛,眼底寫滿了真誠。
小男孩像是被問住了,看了看半瞎,又看了看藍天,就是不看身旁之人。
“不願意嗎?”她再次問了一遍,手上的紙條已經遞了出去。
“願意願意,自然是願意的。”
小男孩獻媚,笑眼盈盈,讓人哪好意思拒絕呢。
半瞎這才送了一口氣,女娃娃高興了小祖宗自然就高興了,這是他算出來的。
樹影婆娑,搖曳的像一位美麗的舞者,小男孩目光都移不開了。
陳伊伊展開紙條,龍飛鳳舞的字她辨認了好久。
“情為何物?”
短短四字,卻是世間最難回答的問題之一。哪怕是稍有經歷的大人,怕是瞥見這個問題都直直搖頭,甚至不屑一笑:“什麼狗屁。”
半瞎一定是瘋了,哪有人會向小孩問情字的。
換誰都答不上來。
“你這是什麼!誰能懂這個!”小男孩大吼著,他認為半瞎就是故意的。
哪有人一上來就給這麼難的題,而且這一題還沒個具體的答案,就像夏日的風,你摸不著,看不見。
但它就在那,吹來時你的頭髮,你的衣服,你的面板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是如此渴望,如此期待。
“清風!”
“清風!”
小男孩很意外,在他開的瞬間,身旁的小姑娘居然也動了動嘴,兩人異口同聲。
陳伊伊眼皮動了動,歪著半邊臉,兩人意外之情擺在面上。
就連半瞎都被震驚到,三個人一下子都沒有說話。
“摸不著,看不見,有風來了我會很舒服,我想情也是。”陳伊伊把紙條還給半瞎,露出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