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聲悠長,無規則斷斷續續,但隧道里的狂風卻像是約定好了般停了下來。
外面的雨聲弱了下來,震耳的雷聲突然消失。
隨著口哨聲,世界似乎都停了下來,時間不在流逝,在靜謐的空間內。
只剩下死神的腳步。
他揮舞著鐮刀,身後的黑袍夾雜著地獄的死氣,口哨是他振奮時的表現,在空氣中瀰漫新鮮的血液。
男人舔舐著嘴唇,他步伐統一,高腳雨鞋留下一個個水印,身上的雨衣將他的半邊臉給遮住。
暗紅的棒球棍正印著熊熊的火光。
“陳安平,”男人拖出駕駛座上的陳安平,“好久不見。”
安全氣囊救了陳安平一命,只不過腦袋被撞的發脹,臉上還插著不少碎玻璃,他的右腳骨應該是斷了,鋒利堅硬的骨頭刺著他的血肉。
陳安平被甩在地上,努力的抬起眼皮。
“果然是你,當時就是你對伊伊動手的吧。”陳安平表現的很平靜,眼角撇向一旁的車子,有些擔心裡面的情況。
車身搖晃著,眼風兇歷的男孩走了出來,帶著阿陽。
阿遠毫不顧忌,直接站在了蠍子男那邊,冷著眼看著地上的陳安平。
陳安平的瞳孔放大,眉頭緊湊,明明就是倆小屁孩,現在卻讓他感到畏懼,特別是那個黑色長袖的男孩。
“阿遠?”陳安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你父親?”
他這個荒唐的想法一下就被證實了,因為隧道里又傳來一道轟鳴的發動機聲。
反射光亮的墨黑色寶馬,正瘋狂接近,最後車上下來一名衣冠整齊的男人。
黑色的西裝一塵不染,高貴的氣質散發全場。
向志商,這個商業狠人,現在沒有一絲表情,步伐凝重的走著。
“安平,把東西交出來吧,我答應你讓你離開。”向志商勸說,彷彿是最好的辦法。
陳安平掙扎著爬了起來,顫抖的身子是如此的孱弱,他甚至不知道該去救女兒還是妻子,雙目裡熊著火焰。
如果眼神能殺人,向志商相信他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但他卻表現的十分不在意,迎著那記歷眼,想要一決高下般。
“伊伊的事是你安排?”
陳安平憤怒的高聲,隧道里還停留了片刻他的聲音。
向志商沒有回答,不過此時,不回答就是承認了。
“向志商!”陳安平垂著眼,似乎在想盡世上最毒辣的字詞,“人在做天在看,你會受到制裁的!”
“下地獄嗎?”向志商向前邁了一步,“無所謂了,有人已經告訴我了。”
他說的極其輕鬆,正有那種無所謂的感覺,只不過遍佈在太陽穴的血管還是不走心的跳動著。
“陳氏也是你做的對不對?”陳安平冷著眼。
“你很聰明,當年是我特意安排的,不過我那時候除了擔心你會強過向氏以外,我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欣賞你。”
向志商雙手插在口袋裡,手腕派代著一塊價格不菲的勞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