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的桌上,擺放著一臺電腦。旁邊放著這個房內唯一的綠色植物,添上了難得的生機。
窗外已是深夜,靜的不像話。
書桌前坐著一男人,這個男人剛洗完澡出來。頭上的碎髮還有些溼,他將雙袖的長衫挽了半截。
手裡握著一隻黑色的鋼筆,筆記本翻開到第一頁,上面的字跡有些已經模糊。
頓了頓,這才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捏著紙張,一頁頁的往後翻,每一頁都被寫滿了內容。
難得遇見了一頁乾淨,他右手輕輕書寫著。
向陽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了,也許是在某一天,如果未來他不在了,或者他忘記了他自己是誰。
也許吧,也許這本日記還能讓別人記住他。
總該留點自己活著的證明,可他這才十八歲,又是什麼時候開始這般多愁善感的。
隔著遠洋,安靜的病房裡,有些一顆屬於他自己的心。
在想念,在跳動。
門外傳來聲音,向陽沒有回答,鍾叔推門而進。
“小陽,已經佈置好了。”
“嗯。”
向陽沒有抬頭,在筆記本上繼續書寫著,今天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但他還是寫了滿滿一頁。
已經過了一個月,陳歌行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那個女孩居然沒在追問小時候的事。
她恢復了往日一樣,在過幾天,他也要離開這兒。
快到新年了,不知道自己還能不和她再跨一次年。
陳歌行表現的太平靜,平靜到向陽有些陌生,他開始看不透她再想些什麼了。
但這也不重要了,她平安就好,就這麼想著。向陽還真把“她平安就好”寫在了右下角,蓋上筆蓋等墨水乾透。
前幾天他邀請同學來家裡過生日,其實他已經快十年沒過生日了,如今到了計劃的關鍵時刻,註定他不能再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