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是一片空蕩的天台，雖然是露天，但還是裝上了鐵網，方便病人晾曬衣物。
別的地方已經迎來了冬天，只不過江城這稍微靠南些。雖說白天不算很冷，但隨著太陽的落下，溫度也降了不少。
向陽望著夜色中的那抹白色身影，時而吹來的夜風，將少女柔順的長髮蕩起。
他跟在後面，暗自笑了笑，原來自己也是同陳歌行穿上了情侶裝。
白色的圓領衛衣，和白色長衫在黑夜中一點也不孤獨。
雙手背在後腦勺，向陽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休閒的走了過去。
“怎麼，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嗎？”
陳歌行將臉上的碎髮弄到耳後，吐了口氣。
回過身來，向陽看到一張無比認真的臉。
“向陽，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可以啊，我都叫你哥了不是。”向陽被看的有些發毛，身子很不自在。
他把手放下，右手在陳歌行的肩膀上拍了拍。
“晚會那晚，你為什麼會帶我去到那家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關門的甜食店。還有十年前你為什麼會在濱海呆了一個月，為什麼我爸媽會說你是遠方親戚的孩子，為什麼你和你哥……”
陳歌行一口氣說了很多，不過卻很平靜的把這些問題全部說出來。
向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抓著她的最後那個問題。
“你見到我哥了？”
陳歌行點了點頭，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講了出來，包括那些匿名送來的東西。
“你相信我嗎？”向陽聽完後收起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樣子。
“我能嗎？”陳歌行反問。
她能嗎，他會說真話嗎。
“當年的車禍就是一場意外，並不是和你想象的那樣，而關於向家和陳家的關係，我只能說我們兩家一直都是朋友。”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要費勁功夫去安排這些？”陳歌行指的是那家甜食店的事。
向陽撥出一口大氣，彷彿下定了某個決心。
“這都是向遠安排的，我和他都希望讓你克服那個心理疾病，並且讓你回憶起小時候的事，這樣你就不會糾結不放了。”
陳歌搖了搖頭，嘴裡唸叨著“不對不對”，一邊說一邊後退了兩步。
“如果真是這樣那些匿名送來的東西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當年你們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說。”
她已經不知道向陽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了，安靜的夜十分冰冷。
向陽的眼底深不見底，陳歌行不敢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