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靠在牆角里,周圍是破碎的玻璃,他的手心已經泛紅,雙眼佈滿血絲。
嗚咽聲被他一再壓低,努力的不發一點聲音來。
很累,特別的累。最重要的還是在胸腔內的那顆心,在跳動,在迸發。
“小陽,我們放棄吧。”鍾叔看著這個從小帶大的人,現如今痛苦萬分的縮在牆角里,哪還有以前快快樂樂的模樣。
向陽咬住自己的手臂,希望靠疼痛來平復心情。他搖了搖頭,掙扎的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站起來。
最後便放棄,把身體徹底癱在牆上,開口間竟是,沙啞模糊的嗓音,
“鍾叔,我真的好怕伊伊有什麼危險,李峰已經見到她了。”
鍾叔聽後嘆了一口長氣,“小陽,可這不就是你的計劃嘛,你現在又何苦折磨自己。”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慌張。是我,是我親手把伊伊推會深淵。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那份故作無所謂的樣子真的好心疼。”
向陽雙手扯著頭髮,腦袋似乎快要爆炸,他糾結他猶豫他痛苦。
平靜了很久,向陽這才扶著牆站了起來,眼神裡沒有再露出光芒。
“去幫我準備衣服吧。”
他挺直了身子,將頭髮向後搗,捏了捏鼻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開啟房門,轉而進入到旁邊的浴室中,將身上的衣物脫掉。冰冷刺骨的水從上而下在沖刷著他的身體,棕黃色的染料從心臟處緩緩流下。
一條暗淡卻猙獰的傷疤緩緩浮現,在胸上兩寸的地方,還有一片兩指大的胎記。
他閉上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後才關閉了水龍頭。
換好黑色的西裝,他大步離開,再門口時對著一下人冷冷的說:“二樓的書房誰也不能靠近。”
惜字如金,他沒有停留坐車來到李家,他相信在向家沒有人敢違揹他的命令。
拐進李家大院時車速沒有減弱,甚至不給保安一點反應的時間,直接沖斷了升降機。
他沒有讓鍾叔跟來,自己一個人面對李峰這個老狐狸也是足夠的。
車子停在大廳的石階上,連鑰匙也不拔。鱷魚皮做成的皮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上,他推開了大門直接坐在沙發上。
翹著二郎腿,眼神低低彷彿這裡是他家一般。
等了一分鐘,時間有點長他有些不耐煩。
皺著眉點起了一根菸,大廳外面倒是聚集了不少人,不過他們都沒那個膽量跨進來。
一分半了,李峰這才從樓上下來,衣冠不整,氣息混亂。
“向……向總?”
向遠沒有抬眼,似乎在想些什麼,嘴裡又吐出一團雲霧。
“向總?這麼晚了是集團出了什麼事嗎?”李峰面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男人,心理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加上向遠又不說話,他的心現在是上蹦下跳的。
十五分鐘後,向遠把煙掐進菸灰缸內,換了個姿勢,這才緩緩開口,
“你很希望集團出事?”
他終於抬眼看了過去,那雙眼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刃,刺的李峰難受萬分。
“並沒有,我只是……”
“夠了,我不是來聽你表達衷心的,”向遠舉起一隻手,直接打斷李峰的話,“阿陽昨天是在你們這出事的吧?”
“是是小陽他說不要通知你的。”李峰解釋。
“我不管他說了什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我也知道了,那麼就必須解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