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還是死去,這曾經是哈姆雷特的問題,現在變成了劉浪的問題,是像個無懼死亡的勇士一般將這些仇恨的重擔一肩扛起;還是像個膽小怕事的懦夫一樣,對這些仇恨視而不見,像個把腦袋埋在沙堆裡的鴕鳥一樣,雖然茍且偷生、自欺欺人,但至少快樂的活著。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著,我要好好的活著,不光是為了自己,還有她們!”
劉浪嘶吼著,為了這些他深愛的人,他必須好好活著。
“嗚——嗚——嗚嗚——”
就在劉浪暗自揣測自己是活著還是死去之時,耳畔突然傳來一個女子輕微的悲鳴歌聲,不仔細聽的話,劉浪還以為那是風聲。
這個聲音婉轉而悲傷,極似海盜電影裡海妖的歌聲,這個聲音給劉浪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聽到過。
這裡雖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但是這裡漆黑如墨,死寂無聲,除了剛才的奔雷聲,劉浪幾乎聽不到任何的風聲浪聲。
“是誰?誰在說話?”
劉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發出聲音,但他還是大聲喊了出來。
“嗚——嗚——嗚嗚——”
沒有人回答劉浪,悲歌聲依舊在繼續,或許她沒有聽到劉浪的聲音,或許聽到了不想回答。
“彼岸花開開彼岸,花開葉落永不見。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醉裡不知煙波浩,夢中依稀燈火寒。花葉千年不相見,緣盡緣生舞翩遷。花不解語花頷首,佛渡我心佛空嘆。”
“因果註定一生死,三生石上情緣散。花葉生生兩相錯,奈何橋上千年過。孟婆一碗湯入腹,三途河畔忘情嘆。彼岸有花現彼岸,花與葉間了無緣。忘川一河波幽淡,彼與岸間即天塹。火照之路人漫漫,前生今世因果散。願殤心殤情亦殤,花葉飄零永不見!”
隨著這首似詩似歌的詞句在劉浪耳畔念出,劉浪感覺大腦一片轟鳴,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般在他腦海中炸裂開來。
劉浪終於是想了起來,這是那天劉浪在昆侖山頂找尋白色彼岸花之時,那株白色曼陀羅給劉浪製造出來的幻象。
果然如此,那個聲音繼續,無數幻象從漆黑的天空中層湧而出。
“不死大帝,你雖不死,卻保不得他人與你一般長生不死,你以為自己是命運的主宰者,其實你只不過是命運的一個玩物!”
在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劉浪看到一本古書在天空中急速旋轉起來,萬丈血光從那本古書中綻放而出,天空被鮮血染紅,無數金衣金甲的巨人從一個個的黑洞中跳將出來,追逐廝殺著手無寸鐵的人類。
山河崩塌、天地碎裂,劉浪看到任明月倒在血泊之中,她的雙手死死的護著肚子,有氣無力的聲音在悲鳴著:“寶寶,我的寶寶!”
“轟隆——”
天空中一道閃電劈下,一杆方天畫戟般的長槍從雲端激射而下,長槍裹夾血光將任明月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死死的釘在了青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