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現在,明面上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了,就是那些需要長時間觀察才能出來的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弄清楚的。
謝潮生要是有足夠的人能用,她也不願意把這件事交給郭彥。
主要是,事情很重要,很費時間,很危險,一不小心自己還會被反噬。再嚴重點兒,說不準連帶著整個謝家都保不住。
謝潮生有些猶豫。郭彥卻已經開始俯身行禮了:“若是我沒有猜錯,怕是夫人想要我做的這件事,很危險是不錯,但是做成了,於夫人的助益卻很大。”
謝潮生頷首:“但此事極為危險,先生若是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郭彥眼睛越來越亮:“夫人直說便是。”
謝潮生點點頭:“兩軍對壘,什麼時候都少不了探子。只是我的探子,卻已經許久都未曾聯絡過了。時間太長,許是都已經改天換地、不知還是否活著、能不能接著用了。”
這麼一說郭彥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想要一個人去探上一探,看這些人那些能用、那些不能用?”
謝潮生頷首,但又有些遲疑。
郭彥看出來了,她這一遲疑,本來就很危險的事情立時更危險了三分。
“夫人有話,但說無疑。”
“先生可是,我是誰?”謝潮生揮退了所有人,盯著郭彥,凝重問道。
郭彥腦子裡過得飛快。
他喜歡奇事,更是半生都在追逐奇事。從認出她面上殷紅如血的鶴鳴起,他就知道自己怕是遇上了世上真正難得一見的奇事了。
這樣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他走過的地方不少,眼下又是亂世,人心之惡能到什麼地步,他再清楚不過。從他選擇說出鶴鳴的那一刻起,他就和謝潮生斷不了了。
何況他選擇說出來,也就是相當於將身家性命主動交上去了。之後他要擔心的,不是人家用他,而是人家不用他。
謝潮生怎麼樣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卻明白,鶴鳴這樣重要的事情,就是謝風雨下不了狠手,謝安石也決不允許他知道了還不是和他們站在一條船上。
沒人會允許如此危險的事情存在,謝家更不可能。
謝家人,一向心狠手辣。他們家的心狠手辣,從那位一戰成名的女將軍手裡,就開始了。
他面前這位夫人,旁人不知道,他們自己最清楚,她不可能真是什麼王家娘子。
現在,她問他,她是誰。
這是試探,也是考驗。
郭彥心裡熱熱的,能通得過,只怕是日後跟在她身邊,他能見到的奇事,會是先前的不止多少倍。
郭彥飛速的在心裡過著所有他知道的,關於面前這位的一切。
自小身嬌體弱這一條消不去,但看她的樣子,似是不是很習慣這幅樣子——她從前的身體必然很好,甚至和眼下這樣子,是全然的不一樣。
謝家的部曲前些時日說,謝風雨新娶回來的夫人,小小年紀,竟然能開得了二石弓。並且準頭極好。
聽她射箭時的樣子,把握極大,不是隨意一試,而且自負一定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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