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潮生心肝肺都在一起顫抖。
她怎麼都木有料到,她居然是輸在了這樣一個問題上。
雖說自己家的孩子聰明她很高興,但是這份聰明有一天被用到了她身上,謝潮生還是覺得很是不悅。
“你曾經在家裡當眾說過我姑母不好——我當時雖不在家,但卻知道此事。你若是說的是旁的也便罷了,偏生你說的是連我們都不知道一些瑣碎小事。這種東西沒人知道,就是有幾個人知曉只怕也只會死死瞞住,怎麼可能是你在野史之類的東西上看見的?
“你知道世人都不知道的,卻對世人都知曉的事一無所知,除非是當局者,我不作他想。所以,其實,你便是姑母吧?”
最後一句,謝萬石問的小心極了。
謝潮生已經冷靜下來了。謝萬石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謝潮生突然說:“啊,原來你是猜的。”
謝萬石立時覺得自己心肝肺都被紮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是有了什麼確鑿的證據呢,沒想到你只是有了個最合適的人選之後來誆我。看來是我高估你了。”謝潮生說。
謝萬石覺得自己真的是小覷了謝潮生,他鬱卒:“我便是之前真的不知道,只是猜測,眼下卻能確認的十之七八了。”
“所以我說你聰慧。”謝潮生點點頭,不怎麼將謝萬石的話放在心上,但卻承認了他的猜測:“你猜對了,但是顯然,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沒有猜對的話,以後再要明晰此事,你要付出的就比現在多得多了。”
謝萬石鬱悶:“我是想著,不管是什麼緣故,總之您是真的對如晦好。所以就是真的有什麼,到時候也儘可交給如晦。”
謝潮生滿頭黑線。
謝萬石確定了謝潮生是誰,整個人激動的難以自持:“所以您的意思是,我真的猜對了?您,您真的是?”
謝潮生連忙打斷他:“我是誰都不重要。要緊的是我現在是我。”
謝萬石連忙點頭在點頭:“您說的是。”
謝潮生看他一個快要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卻表現的像是個得到了寶貝的小孩子,不由得心頭一軟。
但是心頭再軟要警告他的事也還是要警告的:“此等事,你知道輕重的吧?”
謝潮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虛虛眯著,就差沒有直接說不許謝萬石在外頭亂說了。
謝萬石聽懂了,但是卻有些遲疑:“連兄長也不能說嗎?”他說的兄長,是指謝安石。
謝潮生沒好氣:“你要怎麼告訴他?說你們家娶進門的小媳婦,其實應當是你們家的老祖宗?”
雖說其實算不得是祖宗,但本質上其實差不到哪裡去。都是長輩總是真的。
謝萬石想了想,那場面似乎確實是有些難以預料。
“那這個事兒,就瞞下來不說了?”可是不說的話,謝萬石也總覺得哪裡不是很對。他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著家裡人的。
“你說了有什麼用?”謝潮生冷漠:“是能告訴全天下,謝家還有一個死了多少年又活過來的人,還是覺得謝家又添了一個能領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