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潮生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情是要她參與的。如今的她可不是曾經的她,謝潮生嘗試著讓卷耳旁敲側擊的問詢,但是不知道是大家都不知道還是有意瞞著謝潮生,一直到要去建康的頭一天,謝潮生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唯一慶幸的大約是不暈船了……謝潮生本身是很容易暈船的,不過原身不暈船,謝潮生也不用在承受這種痛苦。這是從謝潮生換到這具身體來之後最慶幸的一件事情了。
細辛盡職盡責的拿了一件斗篷披在謝潮生肩上:“女郎怎麼又站在風口上了?小心著了涼。”
要是以前,謝潮生一定不以為然的笑笑,絕不會把細辛的話放在心上,但是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後,謝潮生深刻意識到了她還真不能不放在心上。
“回去吧。”謝潮生偏頭說了一聲,率先轉身回去了。
雖然當初是說要早些回去,但是王煥也不可能真的就讓謝潮生趕路。他們還是坐船回去的。
行船是很無聊的,因為顛簸,謝潮生有時候連書都沒得看。萬般無聊之下,她也只好自己跟自己下棋。
自己跟自己下了五天棋之後,綠萼來稟告說已經到建康城外了。
船停在港口上,王煥已經先行回去了。謝潮生低著頭從船上下來的時候見到幾個僕婦裝扮的人等在碼頭上,不遠處的牛車上還有清晰的王氏家紋,一看就知道是誰家的。
建康城外的碼頭上很是繁華熱鬧,行人如織,大多也都認得琅琊王氏的家紋,不時有人指指點點。
細辛原本還擔心謝潮生會不適應,沒想到謝潮生倒是面不改色的吩咐:“走吧。”
母親和兄長是不一樣的,謝潮生能順順利利的取代原主存在兒不被王煥以及王獻懷疑,不代表她也能順利不被郗夫人的懷疑。
謝潮生更擔心會被郗夫人看出端倪來。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即將面對一個作為母親的存在的忐忑。
琅琊王氏佔了烏衣巷半個巷子。
謝潮生從進了白牆黑瓦的巷子口不久就換成了轎子,一路順著甬道進了巷子深處。等到細辛輕聲叫了她起來,說已經到了的時候,謝潮生基本上已經是暈乎乎的了。
謝潮生慢慢掀了簾子出來,立在垂花門上能看清這個不大的小院子。
許是因為琅琊王氏是北方士族,小院子乃至於整個烏衣巷都是還是北方的建築風格。譬如謝潮生面前的就是個二進三間的北方式院子。
院子當中放了插屏,繞過去就能看見裡頭的一排三間上房,門口侍立著個秋香色衣裳的僕婦,似是在等著什麼。
一瞧見謝潮生,那僕婦立時便笑起來了:“女郎來了?夫人自知道女郎到了巷子口,便讓婢子在門外等著了。”
謝潮生笑了一下,並不說話。
那僕婦瞧著詫異。
細辛連忙打圓場:“杜媽媽莫怪,女郎回來之前才病了些日子,又舟車勞頓的,精神有些不濟。”
杜媽媽又看了看謝潮生,間她臉上確實依稀有病容,重新又忙低下了頭,不敢在看:“這是說什麼呢,快進去吧,夫人怕是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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