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回神之後倒吸一口涼氣,方才謝潮生說他比不上時候的不悅全都煙消雲散了。
他想起來之前謝風雨同他說過的關於謝潮生很美的話來,不由得有些忿忿。很美?是很美啊,但是他怎麼沒說出是如此佳人呢?
同時也想著,若是那白宸便如謝潮生一般,那他確實是比不得。
不過他比較管不住自己的嘴,腦子反應比嘴慢:“難怪女郎出門要戴著幕離了——若不然的話,只怕今日她們圍追堵截的,不是我們,倒要是女郎了。若是那白玄衝當真如女郎一般,也難怪……”
他嘴快不動腦子,不代表別人也不動腦子。
謝風雨皺著眉捅捅謝言,冷著臉不悅,就差把“別說了”三個字說出來了。
謝言整個人一激靈,終於想起來之前謝潮生突然口出嘲諷正是因為他提起白宸了,自知失言,連忙閉了嘴。
然而他閉嘴也沒有什麼用了,謝潮生已經輕笑出聲,倒是意外的沒有之前的嘲諷語氣:“比白玄衝?我只怕是要略遜一籌了。”
謝言奇道:“女郎怎生知曉?白宸死前曾命人燒燬了他所有的畫像,如今早就沒有人知道白宸生前是什麼樣子了。”
謝潮生一驚。
她曾經讀到過白宸的生平,知道他死的時候比自己晚了近一年,但卻還沒有聽說過他自己燒燬了自己所有的畫像。
眾人眼巴巴的望著她,謝潮生只得含糊其辭:“亦是猜想,白玄衝既有珠玉之名,想來我自然是比不上的。”她總不好說是因為自己曾親眼見過活生生的白宸吧?
“噗嗤。”謝風雨笑了一笑,說道:“女郎既然不知道白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又怎好說自己比不上白宸?”
謝潮生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謝風雨彷彿沒有聽出來一樣:“再說了,女郎何必妄自菲薄?女郎自己容顏如何,亦是世所僅見,便是真要同白玄衝相比,只怕也是在伯仲之間吧?”
蕭潮生無言以對。
卻沒有看到謝風雨眼睛裡的笑意。
謝允在一旁看著,眉頭微微皺起來。
謝潮生想要逃開的尷尬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聽見不遠處街道上的聲音了:“他們在那裡!”
一眾人勃然變色。
這是被人發現了?
謝潮生自認倒黴,因為謝風雨他們在這裡的原因,她們連逃都不知道能逃到哪裡去。
之前他們一直在說話,所有人都基本上將他們還處在危險之中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儘快找個地方躲躲吧。”謝允聽著越來越近的人聲,苦笑著建議道。
謝潮生心裡有不祥的預感。預感很快成真,因為另一方面也有人跑出來“圍追堵截”了。
偏偏之前為了說話方便,大家都是在一個並不寬的小巷子裡,現在真是躲都沒有地方躲了。
眾人垂頭喪氣的,幾乎是只能等著這些人自動放棄之後再離開了。
餘姚公主還有心情幸災樂禍:“我就說吧,你們若是跑了,她們一定會追的更緊的。”
謝允苦笑:“公主可是有什麼好辦法?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