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劍星躬身接令,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猶豫了片刻之後又迴轉過來。
“國公爺,會不會殺得太多了?咱們才剛剛入城,會不會引起整個京城的動盪?”
“你覺得殺得多了?”唐澤一挑眉,“如果不是我們需要足夠多的人來修路,我還覺得少了,這些蛀蟲禍害留著幹什麼?
至於動盪,新軍進城有沒有燒殺搶掠、驚擾百姓?”
盧劍星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新軍的軍紀一向很好,或許會有那麼幾例,但很快就處理了,京城百姓對於新軍十分擁護。”
“那就好,百姓不亂,強軍在手,誰敢動盪?”
“是!”盧劍星心中一凜,躬身退了下去。
……
京城,豐臺縣。
縣城之中,無數百姓目睹身穿玄色軍服,身背火器計程車兵進入縣城之中。
他們的眼中帶著好奇和驚恐。
“這些就是新軍嗎?”
“聽說他們在宣府給農夫免費分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新軍已經打到這裡來了嗎?那大明亡了嗎?皇上呢?”
大多數百姓對於世界來說,他們的存在是微不足道的,他們的訊息是滯後的,唯一能祈求的是碰上一個好一點的世道。
在大路的盡頭有一群靜靜等候的人,他們和旁邊圍觀的畏縮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邊是錦衣華服,另一邊是麻布草鞋,一邊是鮮衣怒馬大腹便便的讀書人,一邊是低頭弓腰只求活命的老百姓!
領頭的縣令老爺王光,整了整官服,帶著笑臉迎了上來。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眾位將軍,實在辛苦了!”
王光一揮手,頓時旁邊響起一陣喧鬧的音樂,吹吹打打,有人抬著豬羊和美酒一列列的抬了過來。
王服皺了皺眉頭,剛想打斷他們,旁邊的團教導員拉了下他,他只能耐著性子先看完。
新軍士兵們和氣地朝著周圍的百姓們笑了笑,大多數百姓嚇得連連後退,弄得士兵臉上的笑容一僵。
等鞭炮聲一聽,王服整了整衣服,走到王光身前,“我是新軍第二軍團第三師第五團團長,我叫王服,這是我們團教導員劉兆!”
“王將軍,劉大人,我是本縣縣令王光,”王光臉上堆滿了笑容,“將軍姓王,我也姓王,說不定咱們還是本家哩!”
王光小心翼翼套著近乎,王服和劉兆笑了,王光趕緊陪著笑了起來。
周圍的百姓望著這友好和諧的一幕,眼中閃過失望和驚惶的表情。
站在人群后面的百姓,有兩個神情失望的小聲嘀咕起來。
“本來以為新軍會幫咱們百姓做主!沒想到都是一夥的!”
“官官相護,這世道種田是真得沒有活路了!”
“走吧走吧,回去吧,看這個樣子都是一夥的,千萬別去告狀。”
就在這時,劉兆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
“豐臺縣縣令王光,你的事情發了,我奉鎮國公的軍令前來逮捕你!”劉兆一揮手,身後計程車兵們頓時衝過去將那群官吏包圍了起來。
“冤枉啊,誤,誤會!”王光連退了幾步,“本官恪盡職守,使百姓安居樂業,何罪之有!”
劉兆眼神掃視一圈,圍觀的百姓出現了一絲騷動,往後退出老遠,但又沒有離開。
他攤開那張紙,“崇禎元年五月,商人伍甲失手殺人壓入大牢,王光受賄白銀300兩,私下放了兇手!
崇禎元年六月,張舉人以3兩銀子價格買下五河村百姓劉小二的3畝良田,劉小二不從,張舉人指使家丁打死劉小二。
劉小二家人狀告張舉人,王光受賄白銀500兩,最終張舉人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