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高昂著頭,如同一隻高傲的天鵝,眼神之中滿是嘲諷。
什麼貴人,不過和那些男盜女娼的人一路貨色罷了!
“你別忘了,你娘還等著治病呢!”王媽媽急了,壓低聲音威脅了一句。
董小宛眼中屈辱之色一閃而逝,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接過了那杯酒。
唐澤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進來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宮裝,沒有怎麼打扮,妝容很素雅,只是簡單地描了描眉而已。
但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白色的衣服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但來的這個女人的氣質格外符合這個顏色。
清冷、空靈、驕傲!
唐澤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詩,對著王媽媽揮了揮扇子。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這位姑娘真是好氣質啊!你先出去吧!”
王媽媽瞬間收斂所有的神情,趕緊轉過身來,臉上自然地浮現出諂媚的笑容,“那就不打擾公子了,畫眉,跟我出來!”
小侍女畫眉擔憂地望著自家小姐,但她是明月樓配給小姐的丫鬟,賣身契還在王媽媽手上,根本不敢反抗王媽媽。
“畫眉,你先出去吧,”董小宛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顫抖,但又拼命壓抑住,不讓任何人察覺到。
王媽媽拖著畫眉出去了,唐澤望著眼前這個清麗倔強的女子,眼神玩味。
“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怎麼樣悲慘的身世,又有哪些不得已的過往,導致你墮入風塵,但我可沒有得罪你吧?
你一來就嘲諷我,跟我道個歉不過分吧?你那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弄得我好像在逼你陪睡一樣!”
唐澤騷包地扇著扇子,臉色微微一沉,一股沉穩而威嚴的感覺讓所有人心中一凜,而董小宛臉上的表情更加悲憤了。
而在這房間內的剩下20名姐兒,一個個都默不作聲,沒有一個敢出來為她解圍。
那個沐兒本來想站出來打個圓場,但卻被春兒拉了回去。
“她不是清高嗎?她都瞧不上咱們,咱們何必恬著臉去巴結人家。”
春兒眨巴著眼睛瞅了唐澤一眼,她看到了唐澤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豔,所以故意讓對方出個醜。
如果讓這個驕傲的女人轉身就走,徹底得罪公子就更好了!
在這種氛圍中,董小宛捏著酒杯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沒有絲毫血色,她一步步走到唐澤身前。
將這杯酒一飲而盡,不僅如此,還另外倒了兩杯,連喝了三杯酒。
“不知貴人可否滿意,若是不夠,我還可以再喝!”
唐澤很認真地盯著她,“你還沒有道歉呢?”
“你,”董小宛捏著空酒杯,和唐澤對視了一眼,唐澤那幽深的眼珠好像包含了無限的秘密,讓她微微一晃神。
好俊俏的公子!董小宛趕緊搖搖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董小宛你不能被這種人的外表迷惑了!
她略微低下頭,沒有再和唐澤對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可以走了嗎?”
唐澤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雖然聲音有點小,但我接受你的道歉,彆著急,既然來了不妨聽聽我怎麼說。”
來都來了這個理由,幾乎是無解,董小宛一想也是,默默找了個離唐澤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我這個人吧,確實有點小錢,”唐澤騷包地扇著扇子,“而且對你們抱著很深的同情,恰好我家裡還有點勢力。
我這個人喜歡做好事,今天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有的,錯過了可就永遠錯過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董小宛沒有說話,大家的眼神中也帶著遊移不定,誰都不知道唐澤打得什麼主意。
也許是和明月樓唱的雙簧?也許是閒得無聊消遣她們一下?
董小宛下意識否決了第一個可能,明月樓的後臺范家,哦不對,現在不知道是誰,估計請不起這種貴人。
也許是第二種?
唐澤一挑眉,“沒人願意說說嗎?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們都是怎麼進入青樓的,又不是讓你們脫衣服,有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