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德勝門外,唐澤已經和崔呈秀會合了。
數十人圍著兩輛馬車正在緩緩前進,而唐澤和丁修兩人騎著馬優哉遊哉跟在馬車後面。
“大人,這套六合拳我感覺練得很不錯了,改天我們切磋一下。”
唐澤翻了個白眼,“你去找別人切磋,我最近忙得很。”
明明這個傢伙在他手下走不過幾招,偏偏一有空就纏著他比武,還真是個武痴啊。
“大人,咱們是不是加快點速度,”崔呈秀冒出一個頭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自從出了城,小人心裡就一直很不安,要是錦衣衛追上來了,那該怎麼辦?”
“既然說保你一條命,那就一定會保你一條命的,”唐澤頭上戴著一個斗笠,將臉擋住大半。
宣府參將,這個職位不高不低,和他同級別的將領,在宣府名義上有二十多人,軍隊有將近十萬。
但實際上,真正存在的參將不過幾個人,軍隊有個兩三萬就不錯了,其他的全被吃空餉了。
這份情報是兵部拿出來的,基本可信,可是偏偏誰都知道明朝軍隊已經敗壞到這種地步了,但皇帝卻不知道。
在去宣府鎮之前,他還需要去一個地方,魏忠賢的藏寶地。
蹬蹬蹬蹬!
從後面傳來密集的馬蹄聲,路上的行人紛紛轉過頭去,當看到那標誌性的飛魚服之後,一個個臉色大變開始紛紛躲避倉惶逃竄。
“是錦衣衛來了,快,加快速度。”
崔呈秀嚇得面色蒼白,沒想到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錦衣衛的追捕。
不過沒人聽他的,眾人的目光看向唐澤,這些人是唐澤招攬來的江湖人士,大多數是被他說服的,物理層面的那種。
而武林人士嘛,最厭惡的就是東廠番子和錦衣衛。
明明錦衣衛和番子針對的都是官員權貴,但他們在民間的名聲卻是臭不可聞,大概這就是士林清議的厲害之處了。
“你們先走,”唐澤擺了擺手,準備單人獨騎面對這些錦衣衛。
正好他已經好久沒有動手了,借這個機會還可以活動活動身體。
丁修也停了下來,不過沒敢和大人站在一起,他站在離大人數十米外的地方。
不是他害怕面對敵人,而是大人手上那柄斬馬刀太嚇人了,長約兩米多,光是柄就有手臂長。
不用的時候掛在馬匹一側的掛鉤上,用得時候隨手就可以取下來。
丁修有些敬畏地掃了一眼那柄巨刃,他試著舉起來過,但也僅僅是舉起來,連舞動都很難,估計有幾百斤重。
唐澤從馬上下來,拿起那柄誇張到嚇人的巨刃,擋在路中間。
這條路雖然是官道,但是唐澤一人一刀,已經擋住大半的路,想繞也繞不過去。
“前方何人?錦衣衛辦事,不想死的快滾!”
數百匹馬衝鋒的勢頭,猶如洪水倒卷,任何人在這種威勢面前都無法保持冷靜,丁修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
而唐澤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自從他造出這把巨型斬馬刀之後,早就想試試它在戰場上的威力了。
“爹,咱們去幫幫他吧?”
崔婷月從馬車裡探出頭來,看著獨自一人攔在路中間的唐澤,臉上滿是擔憂。
“唉,為父如何幫得上忙啊!”
“我們這邊不是還有幾十個護衛嗎?如果大人死了,我們憑這幾十個護衛也跑不了,還不如去助他一臂之力!”
崔婷月很冷靜地分析起來,“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奮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