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祖宗都被罵了,趙桓總算恢復了一點血勇,“我大宋汴京之繁華遠勝漢唐,這正是重文抑武的結果!”
唐澤不屑地撇了撇嘴,“光是繁華有個屁用,沒有保護自己的武力,越繁華所遭到的災難就越深重。
就像一個小孩子當街抱著一大堆金銀珠寶,不但不低調反而四處炫耀,到處煽風點火,這不是蠢是什麼?”
趙桓嘴巴一陣開合,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唐澤已經來到了一座叫做攬月樓的地方,抬頭一看,好傢伙,起碼有六七十米高。
沒想到在古代還有這麼高的建築,他抓著趙桓一步步往樓上而去。
“我覺得有一句話,應該讓你趙家現在的皇帝,乃至以後的皇帝都知道,”站在樓上極目遠眺,唐澤眼中卻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黑暗。
前些時日關於不夜城的繁華和熱鬧,似乎像是幻覺一樣,現在汴京彷彿變成了一座死城,惶惶不安,了無生氣。
“你,你想幹什麼?”趙桓偷偷往樓下暼了一眼,頓時有些頭皮發麻,手腳發軟,“朕是皇帝,是天子,弒君乃誅九族重罪!”
“從這裡掉下去,應該會摔得面目全非吧?”唐澤嘀咕了一句,夜空中還沒有發現熱氣球的痕跡,他也只能暫時待在這裡了。
“你們別過來了,就呆在樓梯那,要是有人往前一步,我這手一抖,趙桓摔了下去,你可是要負責的!”
唐澤話音剛落,樓頂上計程車兵如潮水般退到樓梯口。
這個人是個瘋子,沒人願意和瘋子較真,反正在這上面道士也跑不了。
“咱們繼續聊吧,反正一時半會我也走不了,”唐澤對一個士兵揮了揮手,“去,給我拿點點心過來。”
士兵一陣猶豫,將領一皺眉,偷偷給士兵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
“對了,別想要下毒,趙桓會先嚐嘗的,要是死了,毒死皇帝的罪名你們應該不想承擔吧!”
唐澤打了個哈欠,朝趙桓擠了擠眼睛。
“你想要什麼,莫非你是金人的密諜?否則如何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別給我扣什麼奸細的帽子,”唐澤擺擺手,又吩咐了一句:“對了,再帶點筆墨紙硯過來。”
“咱們閒著也是閒著,正好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趁你還有時間,順便回答一下得了!”
唐澤的語氣很隨意,態度那叫一個漫不經心,趙桓卻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了。
“別怕啊,其實死亡的時候沒什麼痛苦的,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他很溫柔地安慰了一下趙桓。
“咱們言歸正傳,你把自己的親戚的女兒和百姓的女兒賣了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究竟是什麼促使你做出這個決定的呢?”
唐澤左手拿著一把柳葉暗器,當作麥克風對準趙桓。
趙桓嚇得上下牙控制不住地打顫,哆嗦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看來我們的趙桓同學太過緊張了,暫時失去了說話能力,”唐澤嘖嘖搖頭,“這樣吧,我來說,要是覺得正確呢你就點點頭?”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唐澤控制著趙桓點點頭,“我想了很久,沒日沒夜的想,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除了怕死應該沒有其它的原因了吧?”
趙桓被點了點頭,唐澤對於周圍士兵臉上精彩的表情非常的滿意。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在歷史上會留下什麼樣的罵名?哎呀,你都不知道,老有名了,如果不是後世還有一個叫門天子。
你們爺倆那就是昏君界永遠的大哥二哥,無人可以超越的那種,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唐澤還真是閒聊一樣和趙桓在聊天,如果不是掐著對方後脖頸的話,黃四郎都直呼內行。
趙桓似乎終於從對死亡的恐懼中短暫脫離了,又一次開口了,只是他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嘶啞難聽。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知道後世的事情?你跟爹爹說得故事,不是猜測嗎?”趙桓總算恢復了幾分皇帝的風采,雖然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
“我是猜的如何,知道又怎麼樣?這不重要,”唐澤看到那士兵已經拿著文房四寶上來了,趕緊讓他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