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的結果剛剛出來,唐澤收到戰敗訊息的那一刻,就把詳細的戰報寫上去了。
這些情報的來源,一部分是從銀鉤賭坊和玉玲瓏那拿到的,一部分是他記憶中的,所以拼湊出來的基本接近事實真相。
宋軍如此孱弱的戰鬥力,讓整個汴京城的人大驚失色,宰執們釋出命令,馬上捉拿刊發報紙的人。
誰知道捕快剛找到地方,進去一看,裡面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也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只能不了了之。
唐澤早有預料,那些印刷什麼的,都放在城外來著,汴京的機構只是個空殼子。
而那些報紙都是和客棧酒樓分成,以現在汴京日報的名氣,根本不用擔心銷量。
汴京百姓在太學生的帶領下,來到皇城抗議,請求處置劉延慶、劉光世父子二人。
但是宰執們和趙佶頂住了壓力,只是把劉延慶暫時貶官,隨後又任命為鎮海軍節度使,幾乎沒有受到任何處置。
唐澤瞅著那些抗議的人,手裡拿著的是關於這次戰敗罪魁禍首的處置,這就是大宋。
武將打了敗仗沒事,打了勝仗反而危險了。
“公子,這些也要發出去嗎?”玉珠猶豫了一下,“現在官府已經不允許報紙流通了,我們也沒辦法再聯合那些酒樓、客棧一起賣了!”
“沒關係,我今天再教你一種方式,這種方式叫傳單,不需要報紙那麼大,就我們平常就的書那麼大就行!”
在皇宮門口聚集的汴京百姓,已經在這裡等了兩天了,但仍然沒有收到任何的回覆。
但這裡已經變得熱鬧起來,不但有各種挑著走的小吃,連僱人在這代替抗議的生意都出現了。
突然,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天上不斷有紙落下來,是有人在人群裡一邊亂竄,一邊扔,扔完之後人就跑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
“劉延慶任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他不是這次大宋伐遼失敗的第一罪臣嗎?怎麼沒有治罪?”
“這不會是假的吧?”
“官家、各位相公不給汴京鄉親父老一個解釋嗎?”
這些聲音穿過宮牆,喧鬧聲隱約傳到了議事的相公們和趙佶耳朵裡。
“大伴,怎麼回事,那些百姓還沒有勸走嗎?”
“官家,外面有人把關於劉延慶的處置洩露出去了,現在外面群情洶湧,說要請各位相公們嚴懲此二人!”
老太監李彥急匆匆走了進來,小聲稟告道。
“什麼?怎麼回事?我們剛剛才商議好的事情是怎麼走漏的?”趙佶表情冷了下來,打量著殿內的太監。
“冤枉啊,官家,我等絕不敢這麼做!”
太監們立馬跪在地上,開始討饒起來。
趙佶擺了擺手,老太監會意,對著侍衛們招了招手,那些太監哭喊著被拖了下去。
宰執們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太監是官家的家奴,他們本來也沒有提意見的權力。
“官家,關於劉延慶的處置?”王黼試探了一句。
“此事再議!”趙佶擺了擺手。
頓時大家都明白了,總之就是一個字,拖!
拖到百姓的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了,到時候再處理,自然就不會遭到百姓的反對了。
“金國那邊似乎還不知道我們沒打下燕京,派了使者過來和談,議定邊界。”
趙佶踱著步,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那我們可以詐一下金國,不如就說燕京已經被打下來了,讓金國按照事先約定趕緊退兵!
到時候再調兵過去,就不信區區一個只有幾千人守衛的燕京,我大宋拿不下。
到時候再加上營平灤三州,我大宋不但有了御馬之地,還有了最東側的防線,到時候定然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