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道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其餘官員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眼前道長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卻總讓人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郭石眼中精光一閃,這道士兩次提的建議都讓人歎為觀止,關於餉銀被劫的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辦法?
“荒謬,”秦壽輕蔑地掃了唐澤一眼,“官府公告怎可用這種語氣?威信何在?”
“威信重要,還是百姓重要?再說這話怎麼就丟了官府的威信了?”唐澤悠悠跟了一句。
“這……當然是官府威信更重要,哪有這樣和百姓說話的!”
秦壽一臉的憤憤不平,至於他自己剛剛說得差點給百姓跪下了,這種事說說就算了,誰會給一群賤民下跪?
“為什麼不行?”唐澤一臉奇怪,“官府的威信是來源於怎麼做而不是怎麼說,說得天花亂墜可能矇騙一時,卻騙不了一世!”
“誰說我們矇騙百姓了?”
“你沒騙的話急著撇清做什麼?”
“你……,”秦壽急了,瞪著唐澤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秦總捕頭,”种師道開口了。
“下官在!”秦壽馬上閉上嘴,恭敬束手而立。
“照道長說得去做。”
“是,”秦壽一臉不甘心地行禮告退,出了大廳回頭掃了一眼,看到唐澤和銀州各高官談笑風生,氣得眼睛都紅了!
一直到走出府衙大門,他心中的怒氣不但沒有平息,反倒愈演愈烈,本來在裡面談笑風生的應該是他才對!
而不是這個什麼狗屁妖道!
“咦,我見過你,我家公子什麼時候出來?”
身邊傳來一個嬌媚悅耳的聲音,一下吸引了秦壽的注意力。
秦壽轉過頭,一個穿著米白色葛布百褶裙從旁邊跳出來,襦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臉上未施粉黛,但那股子嬌媚的風韻卻都在一雙眼睛裡顯現出來。
“你家公子是誰?”秦壽眼睛一亮,這不是那個妖道的侍女嗎?
“秦總捕頭,我認識你,上次還見過你,你不記得了,就在前幾天!”
“前幾天?”秦壽裝作冥思苦想,突然一拍大腿,“你是唐道長的侍女?”
“正是,總捕頭真是好記性,”玉珠違心誇了一句,隨後一臉擔憂地問,“我家公子怎麼還沒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你家公子,”秦壽表情一頓,上下打量了玉珠幾眼,一絲邪念一閃而過,“你家公子剛說了,有事讓你辦,你且跟我來?”
既然你這妖道幾次壞我好事,這麼水靈的侍女給你一個道士真是可惜了!
“真的,公子有事交代?什麼事?”玉珠絲毫沒有懷疑,還有一絲興奮,她終於能幫上公子的忙了嗎?
他也沒懷疑,主要是眼前這人是公子的下屬,又是熟人,還是總捕頭,會有什麼壞心眼呢?
“是……”秦壽眼珠急轉,突然想到一個點子,“道長說要遷移城西百姓,但是我等好言相勸百姓不相信,所以需要玉珠娘子跟著一起去。
到時候由玉珠娘子開口的話,比我等粗人更容易讓百姓相信。”
“真的嗎?”玉珠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那快走吧,我一定讓公子刮目相看!”
“公子果然是個好人,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要遷走百姓!”
一開始玉珠並沒有多少懷疑之心,只是從主路進入小巷之後,她就開始疑心了,腳步放慢了。
“這裡快要出城了吧?還沒到嗎?”
“快到了,馬上就到了。”
玉珠更加懷疑了,朝周圍打量了一圈,這裡人煙已經開始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