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黎低下了頭,後又眯著眼盯緊了端木盛,眼裡不時閃過一道寒光,問道:“爹,你知道什麼?”
他了解他爹,這人若不是有一定把握定不會說出這種話。
端木盛沒把端木黎的威脅放在眼裡,但絕對不是瞧不起他,他的這個兒子很優秀,他這個做父親的有時候甚至都會為了能生出這樣優秀的兒子稍稍自豪一下。
就如端木黎瞭解他一樣,他也瞭解這個兒子,這兒子只是那麼威脅一下,根本不會真的對他做出什麼,但是剛才那話他不能無視了,他輕輕皺了下眉,心裡多了些猜測,生出了些擔憂:黎兒與那夏沫關係匪淺啊,不知這是福還是禍。
他想了會,似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對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體猜測,夏沫那病不屬於這個世間,所以不管我們做什麼都不會有絲毫效果……若是隨意聲張有可能不只為整個軒轅國甚至會為夏沫本人惹來禍端。”
端木盛細細分析:“能讓他得這種病的自然不是常人,用尋常方法根本不會治好,頂多只能緩解些皮肉之苦。”
見端木黎更擔憂了, 轉了話頭,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他的家人自然不會放著他不管……”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些實話:“若是他家人都沒有辦法,我們更沒有辦法。”
端木黎臉色變了變,問道:“你知道夏沫的身份?”
端木盛面上多了些古怪,但還是答了:“不知,只是猜測,但是他得的這病卻又驗證了幾分。”
“那她是什麼人?”端木黎急問。
“這事關我軒轅國最大的秘密,只有歷代皇帝才有資格知道。”端木盛說的極為隱晦。但是其中意思顯而易見,若是你願做皇帝,立馬告訴你,若是不願……
端木黎本想一口拒絕,但是……看紫陌如此痛苦。他……
端木盛有些奇怪了,他只是隨口提提,他怎麼好像真的動搖了?那夏沫……
“夏沫與你是什麼關係?”
“我喜歡她。”端木黎想也不想開口說道,他今日本也有意想挑明這件事的。
“你不是與傾風那孩子?”淑妃急道。說了一半忙住了嘴,面上有些紅了,原來她一直弄錯了。
“哦。”端木盛多了幾分瞭然,怪不得……
“那孩子家裡未必願意你們在一起。”端木盛意有所指。這時間並非每一對父母都有他們那麼開明,認同兒子奇怪的嗜好,特別是那夏沫家裡還有些特殊。
端木黎霎時明白了,心裡湧出無限溫暖,今生能有這麼一對父母,是他修來的福氣,他認真說道:“夏沫是個女子。真名為夏紫陌。”
“咦?”二老相互看了幾眼,難道他們這幾年錯的這麼離譜嗎?原來他們這兒子嗜好是正常的?
二老本都斷了抱孫子的念頭,而今這想法迅速的崛起,淑妃等不及了,直接問道:“你們打算何時成親?”
“這……”紫陌可還病著呢。他怎麼能那麼禽獸呢?端木黎為難了……
淑妃笑了,忙彌補道:“等她身子好了,再說也不遲。”
二人笑了,只是端木盛心裡閃過擔憂:病好不知會什麼時候呢?這孫子……唉!
這晚,端木黎留在了宮中……
徐傾風也沒有回徐府,而是去了軍營,倒不是去忙著處理公事……這些破檔案啥時候看不都一樣嗎?他們哪個能有紫陌的命重要?
他第一次起了私心。下令道:“全體士兵全力搜尋天下奇物,若有發現定然厚厚有賞。”這道軍令比皇上的聖旨還早了幾個時辰。
鍾離雪回了禮部尚書府,將自個關到了屋裡,而後抬手按上了屋內幾個不起眼的裝飾品,一番搗鼓,木床移了位置露出一排整齊的階梯。鍾離雪淡定的走了進去。屋內恢復了來時的平靜……
這幾日夏紫陌過得逍遙,每日幾乎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著人喚來小丫頭逗逗她。明明被捉弄了,但是小丫頭就是喜歡粘著夏紫陌。連她師父的話也不聽了,氣的他直後悔當時咋就帶了這麼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來了呢。
小蘭察覺了,與那師父在密室裡談了約莫半個時辰的話,出來之後那師父面上白了白,但是之後再也不敢攔著小丫頭了,甚至每當小丫頭去找夏紫陌的時候還有幾分驕傲。
傾月整日沒事經常來這裡玩,但是夏紫陌的身子並不准許,所以傾月一般都是坐一會就走了,每來一次她眼裡的擔憂就增加一份。
她不懂醫,但是她見著夏紫陌越來越容易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