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夢境內還是夢境外,都有人在準備婚禮,紅色的綢緞已經被掛起了,夢境內外過的時間並不一致,但是恰恰婚禮在同一天。
仙界的婚事先開始準備的,流程複雜、規矩多而且一切的服飾都要一針一線地製作。婚禮的前一天,婚服已經送到了碧蓮那,臨近要打扮的時候,碧蓮才去看了那婚服,摸著那件被架起的婚服,紅色的綢緞上面用銀線繡著的圖案,外袍有著很長的拖尾。接著,碧蓮又拿起了桌上的頭飾,一串串紅色的珠簾上的珠子可不是隨便可以得到的,要用多少血餵養可以得到這樣成色的珍珠。房門外,仙姑已經帶著不少仙娥進了門,碧蓮放下了手中的頭飾,任由仙娥擺佈。
夢境內,齊府的婚宴沒有準備多久,就準備了七天,不過皇上賜婚,潯陽身份再怎麼低,這婚宴也必須隆重。前一天,佑丞相就把潯陽接到了丞相府,齊大人從丞相府接人。齊大人無父無母,佑丞相作為老師,在這個婚宴中擔任父親的角色,大夫人就是母親的角色,兩人早早就到了齊府,以長輩的身份接待那些參加婚宴的賓客。丞相府的事情由二夫人負責,潯陽則是由媒婆和丞相府的下人負責打扮。潯陽呆呆地看著身旁的嫁衣,用金線繡著的鳳,潯陽笑了一聲,因為這件嫁衣是齊大人早就做好的,是給他唯一愛的人。人已經不在了,一直留著不過就徒增傷感罷了,一直不捨得丟,現在可以派上用處正好。潯陽心想:什麼都可以是犧牲品。潯陽的思緒被進來打扮的下人給打斷了,面無表情地被打扮著。
夢境外,碧蓮已經被打扮好了,仙姑把最後的錦袍給碧蓮穿上了。所有人都先退出了房間,獨留碧蓮一人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遮住臉的珠簾還沒有被帶上,從鏡子中清楚看到精緻的妝容,濃妝並沒有讓碧蓮看著老氣,而是更加精緻和成熟。碧蓮回想著前一天二殿下說的話:“想要幫人分擔痛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能做的到嗎?”
“我不懂二殿下的意思!我不是已經表明態度了嗎?我願意幫他分擔,不是什麼感情都必須要愛情作為支撐的!”
“這麼說你的內心還在猶豫?”
“二殿下為什麼要一個確定答案?是怕我背叛嗎?我不傻,現在戰神勢單力薄,我背叛了,沒什麼好下場。”
“我永遠沒有低估華陽的能力,我能防的都會防。”
“我願意幫他承擔痛苦,二殿下想要我怎麼證明?”碧蓮說的是問句,但是已經把手腕亮出來了。
“這是你自願的!”
“自願的!”
碧蓮的手腕上被下了法術,和五殿下手腕上一樣的印記,意味著五殿下做的一些事情可以讓碧蓮去做,甚至五殿下遭受的痛苦碧蓮也可以分擔一半。這依然是上古禁術,太多這樣的禁術沒有被銷燬,是有益還是有害誰都不知道,都是取決於人心。碧蓮拿起了桌上血紅的鐲子戴在了手上,遮蓋住手腕上的印記,不再脫下。
夢境內,潯陽剛剛帶上了白玉鐲子,然後就被下人遮上了紅蓋頭,被扶著出了房門。丞相府門口,齊大人已經高騎白馬,帶著長長的迎親的隊伍來了。百姓們不知內情,也知丞相府也沒有女人可嫁了,但是在丞相府接人,新娘肯定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新娘被扶上了花轎,一聲“啟程”,隊伍浩浩蕩蕩地走起來了,樂聲響徹整條街。
夢境外,碧蓮已經出了房門,仙姑沒有跟著,之後所有地流程和禮儀都要碧蓮一人完成,身後跟著好幾個仙娥為碧蓮整理衣服,去大殿的一路上都是流程。接受不少仙界長者手中瓶裡露水的洗禮,碧蓮一步步走上濯清檯,雙手捧起壇中水飲用,寓意又一次生命。轉身去大殿,一遍轉身,仙娥就一邊整理碧蓮的衣服。這條路很長,不過在一板一眼的樣子下很快就看到了大殿,已經可以看到大殿中十分熱鬧,所有參加婚宴的仙者已經都坐好了,碧蓮遠遠就可以看到已經穿上婚服的五殿下在那等著。紅色的喜袍,所有的頭髮都挽起一個髮髻,帶著銀色的面具,遮住了眼睛的位置。碧蓮的手我上了五殿下的手,五殿下摩挲著碧蓮的手,嘴裡說著承諾。
“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句話碧蓮聽著很開心,但是心裡很清楚不可能了,自己是那個可以分擔痛苦的人,自己已經看清來到這個世上不可能一直無憂無慮,該是負起責任的時候了。兩人手牽著手一同邁向了大殿。
夢境內,橋子已經到了齊府。齊大人下了馬,踢了轎子,媒婆扶著潯陽出了轎子。潯陽沒有站穩,差點摔了,齊大人稍稍攙了一把,潯陽握到了齊大人的手,即使握的時間不算長,但是潯陽還是有一瞬間在腦中反映出一句話:面前的人不是沈慕燁。潯陽頓住了,以至於媒婆遞過的紅綢緞也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媒婆笑了笑,推了推潯陽,潯陽反應過來接了紅綢緞,開始進門。這每一步潯陽都在想自己沒什麼會有這個想法,還是前世的記憶?但絕不是在廟宇中得到的記憶的一部分。
此時慕燁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宮外的熱鬧,呆了已經不知多久。這段時間中有一些記憶閃過,慕燁木訥了,已經感覺不到記憶灌輸時的疼痛了。記憶裡自己穿上了婚服,但是急急忙忙地又跑了出去,被人攔住但是承諾一定會回來。慕燁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回來,但是慕燁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人沒有回來,否則自己的心為什麼在那一刻會痛。慕燁嘴裡小聲嘀咕著:你說這是前世記憶,那我姑且認為這就是前世記憶。這個記憶越來越清晰了,我看清了記憶中的人是你。看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抓不住你。但至少這一世,你能好好的完成一個婚禮,沒有一個遺憾。前世的遺憾今生可能都不會由我陪你完成!恭喜!慕燁說完後就離開了城牆,留下了一聲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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