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戲子,最是看得清的便是人情,她又怎會不知他的苦?將埋在心裡的話說出口,也左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慰藉罷了。
阿萍揚起更明朗的笑容,清純中帶著一絲妖媚,“怎的就是哄您呢?今天要是沒說出個好歹來,我可是不放人走的。”邊說邊往張雨清杯中倒酒。
“好,不走!不走!”
胭脂的香味帶著葡萄酒的清甜燻的人不飲而醉,就在這一場光華之中,張雨清一如既往的在副官的陪同下回到了空空蕩蕩的將軍府中。
有些事情,一旦錯過,變無法挽回,再見,便是生離死別。
日本人攻打長沙城,張雨清苦苦支撐,可惜軍中叛變,裡應外合,城門大破。張雨清帶部眾欲死戰,副官勸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因著這句話,張雨清帶著少部分人倉皇出逃。
而日本占城之後,廣貼告示,長沙守將張雨清已身亡,望民眾停止反抗。
城外,看著告示,張雨清無能為力,為今之計,還要好好籌謀,不愁無法東山再起。
城內,阿萍心如刀絞,若是知道上次一別便是永遠,便是她死皮賴臉也要賴著他去。
房門被推開,何四爺走了進來,討好的說道,“阿萍,今晚你給太君好好唱,我們百樂庭的明天可就靠你了啊。”
阿萍垂下眼眸,低低應道,“我知道了,四爺。”
既然不能與你同去那我便親手與你報仇吧。
是夜,那個瘦小的日本軍官看著臺上的阿萍,眼裡滿是慾望,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讓阿萍感到一陣惡心。
曲終之際,阿萍被帶到了那個太君的房間,阿萍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剪刀,今事若成,也不枉來世間走一遭了。
門乍一被推開,那個軍官就急急的走進了內室,在阿萍的身上不住的拱著。趁著他伏在阿萍身上的時候,阿萍掏出了剪刀,狠狠的刺向了他的後背。可惜刺向後背是沒有用的,軍官吃痛,受了傷,狠狠的推開了阿萍,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臉上,打散了她的頭發,打腫了她如玉的面龐。
“八格牙路!”軍官受傷,惱羞成怒,阿萍又怎會是這麼一個軍官的對手。他奪過了阿萍手中的剪刀,撕碎了的衣帛散落滿地。過後又將她丟給瞭如狼似虎計程車兵們。
阿萍也掙紮過,可惜都沒有作用,於是,她選擇了自盡。嘴角滲出的血跡讓那些士兵失去了興致,他們將她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的扔在的房間。
那個軍官走了進來,用腳踢了踢阿萍的身體,“割下她的頭顱,掛在城門上,讓他們看看不服從我們的後果!”
城外的張雨清混跡在乞丐群之中,他抬頭,向上看到了阿萍的頭顱。即使如此,他的阿萍還是那麼的美麗。他不會沖動,沖動什麼用都沒有。強忍著悲傷,他揭掉自己臉上唯一一滴忍不住落下的淚,埋頭混進了城中。
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他的副官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若要報仇,他只能去找一個人,憑自己那點人馬是遠遠不夠的,他等不及援軍了!他要報仇!立刻!馬上!
張雨清走到那條隱蔽的小巷,找到了一間極其普通的民房,只見門前掛著的匾額上寫著兩個字“緣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就是每天的短小君了,再不會有一天三更的機會了。雖說這三更也很短啦。不好意思的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