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李林同高大壯左右立於門邊,高大壯一臉好奇的看了眼緊閉的門縫,轉頭又直愣愣的盯著李林。
李林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一臉不悅道“你別看我,我啥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將軍還有一個師父,聽說一直在閉關,最近才出關。”
高大壯一臉匪夷所思的撓了撓頭皮,道“這怕不是修的是天山童老那種神功吧,我看著可比咋將軍小。”
“你管呢,還不許人年紀小就開始收徒啊,我聽將軍說他師父是修道之人,你別看人小小年紀,厲害著呢。”李林道。
“額,原來這樣。”高大壯一臉頓悟。
“怎麼?看上人家了,難不成你還想給將軍當個師母?”李林一臉打趣道。
“去去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們家三代單傳,我老孃還指望著我早些娶上媳婦,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呢。”高大壯一臉不悅道。
“唉,可惜啊。”高大壯嘆氣道。
“可惜啥?”李林疑惑道。
高大壯轉頭看了眼門縫,小聲道“可惜這小師父是個男兒身,長的這細皮嫩肉,要是個姑娘你說該多好。”
李林看著高大壯這一臉無奈的表情,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屋內,相巖拾起桌上的茶壺給君思面前的茶杯添了些水,眉目柔和一笑,道“師父這些年來可還安好?”
君思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道“沒有什麼好或不好,我們修煉之人,年年月月都是如此度過,倒是你,為師還是愧對與你,教於你的東西少之又少,倒是愧對了你的這聲師父。”
相巖放下手裡的茶壺,道“師父說哪裡話,師父雖與徒兒相處時間甚少,但教於徒兒的,這一生也是足夠了。”
君思嘆了嘆氣,道“你參軍,可是為了你那死去的父母?”
相巖聽聞,默不作聲,起身緩步至窗外,緩緩道“當年外敵入侵,我父母雙雙慘死,我在他們墳前立誓,待我有那個能力時,必讓他們血債血償。”
“唉,當年若是我早到一步,也許就能救下你的父母。”君思道。
相巖轉身,淡笑著說道“師父放心,徒兒知道逝者已矣,徒兒大仇也早已得報,如今想做的,不過是一個能頂天立地的男兒,才不會辜負師父的一番教導。”
“道。
相巖知道君思意有所指,笑道“我無愧無心便好,師父說過,男兒便該像一個男兒般,如果我萬事都去計較,也就對不起那幾個字了。”
君思淡淡笑道“你這性子倒是跟我救你時相差甚遠。”
“師父說,暴力是無法真正解決的了一件事,一個男子便該如此。”
君思一臉驚愕,她估計自己都早已忘記自己說過些什麼話,這小子居然還記得,她無奈道“那我告訴你的,一個男子該當如何?”
相巖眉眼一笑,道“上場亦能殺敵,下場亦能吟詩。”
君思聽完一臉錯愣,突然腦子裡想起來一些東西,便轉頭問道“那你現在喝酒嗎?”
相巖淡淡一笑,道“未曾。”
君思聽完,不禁嘆了嘆氣,這小子記性委實太好。
她依稀記得那是救相巖回去的一個月左右,這小子從被她救回來後就一直脾氣暴躁,天天嚷著要去報仇。
君思是掌門,事務繁重,也沒啥心思跟他周旋,直接將他拖出去打了一頓,等相巖被君思弄的鼻青臉腫的時候,君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連我都打不過,你還妄想著報仇?痴人說夢,你想要報你父母之仇,就憑你這身蠻力麼?你聽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小,好好用心練功,將來變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自有你報仇的機會。”
她記得,當時相巖什麼也沒說,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從那之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沉默不語,努力練習著君思教給他的東西。
直到幾月後,君思突然說要閉關,在進入閉關室之前,相巖才急忙叫住了她。
“師父。”
“何事?”君思轉頭看向相巖。
“在你眼裡,什麼樣的才算真正的男子?”相巖說完,緊緊盯著君思。
君思想了想,淡淡笑著說道“上戰場能殺敵,下戰場能吟詩,男子定當溫文如玉。”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能不喝酒最好,因為喝酒總能誤事,為師不太喜歡愛飲酒的男子。”說完君思便轉身進去。
其實她當時說的也是隨口之言,世人能做到這般的又有幾個?這孩子竟然真能將她的話全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