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手機在口袋裡又震了起來,她知道應該是阮清,但為了確定不是醫院打來的,她還是要拿出來看看。
手機螢幕亮了,是阮清發來的訊息:安靜,不要一個人面對一切。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別怕連累我,我們是閨蜜,經歷過生死的閨蜜!
在安靜轉過身的一瞬間,眼淚流淌到下巴上,她咬了咬牙,擦幹了眼淚,把手機放到口袋裡。
阮清這樣的體己,這樣的窩心,這讓安靜更不能拖累到她。她的眼淚抹不幹了,擦掉了還有。她只能和吳駿珂背對背的說話。
“我不知道多重人格是什麼。但如果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話,那目的性為什麼都如果明確?她和程帆接觸是為了我。那吳德智手裡的股份是怎麼來的?難道和多重人格也有關系嗎?”
“這是我二叔彌補她的。”
“你二叔親口說的嗎?吳德智是什麼樣的人,會彌補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裡面的原因,怕你自己面對不了?”
安靜終於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嘴唇上被自己咬破了皮。
“躲藏在程帆背後,把她推出來當了替死鬼。利用你的慚愧同情憐憫,來做她的保護傘。用她的病來逃避躲開一切的可疑。最後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拿到你二叔的股份,卻讓你二叔一個大氣都不敢吭。”
安靜轉過身,看著吳駿珂的後背。“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海裡的水母,看著多麼的柔軟,透明又漂亮。可是,劇毒無比!”
“那你為什麼要住來這裡?又為什麼要回億森?是在報複子惠。”
無法面對安靜的吳駿珂把話題轉向了她的身上。
“是啊!我就是在報複她,沒有她的出現,我怎麼會從天堂摔到地獄!如果當初我們結婚了,我現在何故再遭受第二次!”安靜雖然沒有說出實情,可事實上,她認定嚴子惠親手毀了她兩次的幸福。
吳駿珂轉過身疾風暴雨般的對著安靜大吼。“所以你親近我,利用我,你報複的到底是她,還是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安靜和吳駿珂四目相交,電光火石一觸即發。“感情?你對我的感情,就是把我一個人拋在記者會上,從此以後我的腦袋上就被扣上豪門棄婦四個字!你對我的感情,就是知道我一個人悲涼的遠赴異國,你卻還守著嚴子惠!”
安靜心想,不是隻有嚴子惠一個人能死守吳駿珂的同情心和愧疚。
“你對我的感情,就是放縱嚴子惠對我下毒手,你卻熟視無睹!吳駿珂,你和我談感情?”
安靜幾乎就要貼到吳駿珂的身上。“我就是利用你,有本事,你現在就回去告訴你父母,然後把我掃地出門。”
“你……”吳駿珂輕輕把安靜推的遠了些,他好像怕被安靜侵犯了一樣。
“走啊!”安靜拉起吳駿珂的胳膊,硬拽著吳駿珂往門外的方向走。
吳駿珂使了力氣,手偷偷抓著中島的臺面,好讓自己不那麼輕易被安靜拉走。
“我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揭穿了你,我怕他們受不了!”
吳駿珂找了個自己還覺得不錯的藉口。
“不說是吧,那我自己去說。單程帆這一件事情,我讓他們給我評評理!揭穿我?還不知道誰揭穿誰呢?走!”
安靜掰著吳駿珂抓著桌面的手指。
“疼疼疼……”吳駿珂大叫了起來。
“疼個屁啊?程帆挾持我的時候,連打帶踹,我不比你疼,你一個大男人,堂堂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你疼什麼疼!”
安靜不管吳駿珂叫的多麼逼真,一根根的掰著他的手指。
“董事長怎麼了,董事長也是人啊,也是血肉之軀啊!要不這樣,你先去見見詹醫生,我替你約時間,你瞭解一下再說,好不好?”連吳駿珂自己都感覺自己慫了。
“瞭解什麼?你以為是馬路上,那些派發小廣告的人,沒事就問你,小姐,健身瑜伽游泳瞭解一下嗎?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說我利用你嗎?先去你父母那裡說清楚啊!”
“小安,駿珂,是你們在裡面嗎?”喬芳音的聲音在開門聲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