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惠走到門邊,掀起百葉窗看了看外面的寫字間。“你把程帆帶到我的面前,告訴我,她精神出了問題,可以好好利用。你所謂的利用,就是藉著她對安靜的嫉妒和仇恨,徹底解決安靜。但你很聰明,這一切,都借我的嘴去教唆程帆。一旦程帆出事,說不出幕後主謀也就算了,如果她意識還清醒,那也就供的出我而已。”
嚴子惠突然走到許雲雲的面前,彎下身子把臉湊到許雲雲的面前。許雲雲被嚇到,人往後仰了些。
“許雲雲,我想你一開始,就是打算讓程帆解決了安靜,然後供出我。這樣死的死,抓的抓,你就是最後的贏家。”
許雲雲垂下一隻手,抓著椅子,不讓自己失去平衡。“還是那句話,你高估我了,我想不到那麼許多。”
“我只怕自己低估了你。可能你對程帆沒有十足把握。你去了吳德智面前又是一通的密謀。吳德智被吳德權拿走了那麼多股份,竟然轉贈給了安靜一部分。能都集團,你們眼看要達到目的,又是安靜毀了你們的計劃。所以你挑起吳德智對安靜的仇恨,他一敗再敗,所以他要洩憤。”
嚴子惠走回椅子上坐下。
許雲雲抓在椅子上的手更用力了。
“你和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所以你一定要把吳德智拖下水。程帆的精神鑒定報告,和那警察,都是他安排的。而你也知道,我安排了心裡醫生給程帆,一直在引導她,給她換藥。”
“破滅啊!又是一場空歡喜,安靜的命太硬了,這樣都死不了!你又失望了。”
嚴子惠眨了眨眼,看著許雲雲。
許雲雲被逼到崖邊,她不能再一步步的往後退了。“我失望?你不失望嗎?”
嚴子惠嘆了口氣,撇了撇嘴,搖晃著腦袋。“我失望,我當然失望。”
“後來你發現安靜對吳駿珂漸行漸遠了,而我又重回吳駿珂的視線,你把目標全都放在我身上了。你暗示我,要讓吳德智吐出欠我的債,因為我受的罪,他也參與了。你把吳駿祥的罪證送到了我的手裡,讓我以此威脅吳德智。”
嚴子惠站了起來,手撐桌面,身子前傾。“你!好幫著我呀!”
許雲雲硬挺挺的看著嚴子惠,反正一切都已經說穿,怕也沒用,既然來就了,就正面迎敵。“股份你不是拿到手了嗎?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真的。”
“是啊。你借刀殺人用的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可惜的是,一次都沒成功過。你想讓我惹毛吳德智,非但股份拿不到手,連我自己這條命說不定也搭上了,他可以送程帆去精神病院,大可以也送我進去。關在那個地方,說沒病也沒人信!”
嚴子惠走到許雲雲的面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安靜。後來慢慢的我才想通了,原來你和她一樣,根本不在乎總經理的位子,你要做的是吳太太!”
嚴子惠抬起許雲雲的下巴。“你覺得,你是不是在痴人做夢啊?”
許雲雲拍掉嚴子惠的手。
嚴子惠看了看被許雲雲拍打掉的手。“你覺得你一直在利用我,我按部就班的做著你安排好的事。但是呢,你仔細想想,究竟是誰被利用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出來,可所有的成果都是我拿到了。”
許雲雲警醒,猶如南柯一夢一般,嚴子惠說的沒錯,這一切的好處都落到了她嚴子惠一人身上。
安靜出局了,吳德智相當一部分的股份去了她的手裡。現在她來了億森,也是吳駿珂點了頭的。
“許總,你要是安分守己,把握好自己的分寸。這個許總,我保你長長久久的做下去。要不然,我也是很樂意和你爭個高下的。”
許雲雲不願意被嚴子惠這樣藐視著,她站了起來。就算她的趾高氣昂在消失殆盡,但她也是百鳥之王。她絕對不容許自己狼狽。
“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個人猜測,證據你拿的出嗎?就像你說的,好處都給你一人佔了,我那裡來的動機?我有向吳董表示過什麼嗎,沒有吧。嚴小姐,你真的該出來多見見人,省的每天在家,胡思亂想。”
“要證據幹什麼,我做事,從來不要證據。”
嚴子惠一路殘喘,毫無庇佑。所以她的信念裡只有靠自己。
“你今天給了我支票,又說了一大堆的話,就是要警告我,擺正自己的位子,你在上,我在下。你花錢,我辦事。如果我越了你那條底線,你會讓我死的很難看。”
許雲雲比嚴子惠稍稍高一些,又穿了高跟鞋,站起身後看著比嚴子惠更有氣勢。
嚴子惠不予她比這些,許雲雲既然站了起來,她就坐下。“你明白就好。”
“但你別忘了,我們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東窗事發,誰也跑不了。讓吳董知道你樁樁件件都參與了,後果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