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先給王錨發了訊息,說何司昭上樓去了,然後自己剝起蝦來。“嵐姐,穆江這人,你準備怎麼辦?”
楊逸嵐晃著酒杯。“我要是說,只等老天懲罰,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佛系?”
安靜坐在書房的兩人小沙發上,拉過一張小邊桌,開始剝蝦,她剝一隻蝦用去無數張紙巾。還看了三四次自己的指甲,確認沒有斷裂才放心。
“也不會,只要你覺得這事能隨遇而安,那就順其自然。”
她看似順著楊逸嵐的話說,但安靜才不會相信楊逸嵐是會等老天來幫她解決事情的人。
阮清說出自己的想法。“天底下那麼多人,老天爺也得忙的過來啊!這種事情,不能求天,只能求己。既然已經認定是穆江做的,那她已經不是人心險惡,而是壞的已經腸穿肚爛了。”
楊逸嵐有些沮喪,她今天喝的是名副其實的愁酒。海量的她已經有些小迷離了。“你說的對,只能求己。那你們說,我應該是退避三尺,還是和她拼的你死我活?”
安靜放棄剝蝦這件事情,把盤子放在一邊。“退?你要退到什麼地步?三尺,只要你和老何有半點關系,退到地球的另一半都沒有用。而你們還有個兒子,註定你們這輩子不可能對彼此了無牽掛。”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和穆江火拼?”
楊逸嵐坐在書房的飄窗上,她嘆著氣。“就是因為看在兒子的份上,我做事都留一線。我忍了穆江那麼多年,從不主動去挑釁她,因為我始終擔心如果哪天被穆江知道,我們還有個兒子,按照她的個性,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讓我兒子出半點事情。”
楊逸嵐終於說出多年來,她一直隱忍的關鍵來。
安靜想來楊逸嵐說的沒錯,除了上一次楊逸嵐為了她,主動找上穆江。她聽說的,看到的,都是穆江作為攻擊方。
“安靜,今天的事情,你對我沒有疑惑嗎?”楊逸嵐放下酒杯,想暫時歇歇,等會兒再喝。
“疑惑什麼?”
“我空口無憑的咬定是穆江主使的,你不會覺得我在趁機冤枉她嗎?”
安靜把雙腿盤到沙發上。
“你需要趁機冤枉她嗎?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你被陷害了,這個時候如果還有別的嫌疑人,你那麼理智的人,會一併懷疑的。你絕對不會因為穆江,而放跑真正做了壞事的人。但現在除了穆江,你沒有再說出任何一個帶有嫌疑的人來。”
阮清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她們三人坐的位子,正好連成一條直線。“不過仔細想想,這事符合穆江做事的風格,不齷齪不做,不卑鄙不幹,不致人死地,她不過癮。”
安靜和楊逸嵐覺得阮清分析的很貼切。
“而且老何之前的大動作,幾乎斷了她的左膀右臂,接著就出了這件事。照我看,這只是個前餐,接著厲害的會一道道的來。所以就算現在你避著不見老何,也逃不掉穆江已經偏離正軌的瘋狂報複計劃。”
安靜給王錨發訊息:情況如何?
王錨:還在樓梯間坐著,現在準備往下走一層,坐電梯上去。
安靜:樓梯間不熱嗎,坐那麼久?
王錨:敵人老奸巨猾,小心為妙。
“他走了沒?”楊逸嵐自然知道安靜在和誰發訊息。
“還沒,王錨現在才上樓。”
安靜換了個姿勢,把兩個膝蓋抵在胸前。“事已至此,穆江這人必須要給以顏色。老何顧慮的事情太多,束手束腳的。雖然發了幾次威,動了怒,但後果全反噬給了你。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嗯,我支援安靜的想法!”阮清拿起她手裡的酒瓶給楊逸嵐擱在一邊的酒杯裡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