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嵐親手關上嵐珊最後一盞燈,這個樓層只剩下大樓原本走道裡的昏暗燈光。
楊逸嵐走到會客室區域的大門前,摸了摸大門上貼著的封條。
此時別說是安靜,連對楊逸嵐諸多不滿的王錨也看著於心不忍。
“嵐姐,我們走吧。”安靜把手搭在楊逸嵐的肩膀上。
楊逸嵐還是一下一下的摸著封條。“任我萬般堅固柔情,比起穆江,我始終是外強中幹。她這一次,何止是給我的嵐珊上了封條。”
安靜重重的捏著楊逸嵐的肩膀。她原本在安靜心裡如定海神針,可眼前的她被抽幹了精氣神,外加原本就纖細的身形,現在看著她就如楊柳條,一折就斷。
楊逸嵐慢慢轉過身,她的眼神不再明亮,安靜似乎能瞧見她眼球如快報廢了的燈泡,燈絲不停的閃爍。
“一切有我在!”
安靜的話直戳楊逸嵐的心窩,她的眼淚翻湧了。“安靜,我當今天才明白,你說的是對的,有時候陪伴就是一種最好的給予。謝謝你。”
楊逸嵐一貫是驕縱的,她的致謝讓安靜心疼。
“我們送你回去休息,一切等你養足了精神再從長計議。”
“我不想見何司昭了,如果回去,最晚明天就會找上門來的。”
楊逸嵐倦怠了。
“那去我家住,我給你做飯吃。”安靜勾起楊逸嵐的胳膊。
楊逸嵐也太多的考慮,聽從了安靜的安排,跟著他們走了。
走進電梯,熄滅燈光的嵐珊一絲絲的消失在電梯門外。
……
安靜收拾出了客房給楊逸嵐,找了幾套全新的衣服給她替換。
楊逸嵐洗了澡回房休息。
安靜留了紙條給楊逸嵐,然後和王錨下樓去了阮清家裡。
“又是穆江?這神經病還有沒有完了?”阮清嘴裡嚼著奶茶裡的珍珠。
“這是楊逸嵐自己說的,但何司昭說沒定性。我想想也對,萬一不是穆江做的呢?楊逸嵐也沒說出過一句帶有證實性的話來,連推測都沒有。”
王錨剝著蝦殼,然後把剝出的蝦肉送到安靜嘴邊。
安靜沒張嘴,瞪著王錨。“你站何司昭哪頭嗎?”
王錨趁安靜剛說完話,把蝦肉直接送進了安靜的嘴裡。“就是穆江幹的!何司昭這種人有眼無珠,還定性,定什麼定,抓起來槍斃!”
阮清對王錨這種毫無立場,三秒變節,已經司空見慣了。
話還沒說幾句,阮清家的門鈴響了。
門開啟,是楊逸嵐按的門鈴。
“睡不踏實,噩夢一個接一個,不想睡了。下來找你們。”
楊逸嵐坐到餐桌邊,阮清去廚房給她拿碗筷。
“你們吃飯怎麼都和開酒席似的,那麼多菜?”
阮清把碗筷放到了楊逸嵐面前。
“安靜的餐桌格言,吃吃喝喝須盡歡。”
阮清又想起了什麼。“嵐姐,喝酒嗎?”
“你家還有酒?”楊逸嵐記得上次喝了很多。
“當然有!我去拿。”
阮清剛拿來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是何司昭的來電。
何司昭從幾個小時前輪番的打著楊逸嵐和安靜的電話,沒有一個是接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