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昭沒有發聲,安靜的劍走偏鋒讓他拭目以待。
安靜似笑非笑。“這問題齷齪嗎?還是你認為,你有肌膚之親這件事情是齷齪的?你不回答,是因為羞於啟齒,還是因為你被人家代勞了,記不得了?”
“這是我的!我沒你那麼不要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這樣的事情,眼睛都不眨一下。”
韋鳴嬋從脖子漲紅到臉上。
“就問你個問題,你就覺得我羞辱你了?”
安靜指了指桌上和地上的那些紙。“這些呢?要不你就回答我的問題,那這些東西我自己揀。你不回答,那你來揀。”
韋鳴嬋意識到自己又中計了,她覺得冤枉,上次她至少刮花了安靜的車在先。這一次,東西又不是她扔的,為什麼扯到讓她來揀。
韋鳴嬋怒火中燒。“你憑什麼讓我來揀!”
“你憑的什麼給我難堪,我就憑什麼讓你來揀!”安靜的氣勢更勝一籌。
“二選一,快點吧,別影響開會進度。”安靜催促。
何司昭什麼意見都不發表,韋鳴嬋騎虎難下。
“又不是我扔的東西!”
車大軍心裡一緊,聽韋鳴嬋的意思,是要讓他去揀?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他要是真的去揀了,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雖然他能坐上現在的位子和韋鳴嬋有脫不開的關系,但也不能太過分了。
車大軍裝傻充愣。
“都不揀?是要我動手嗎?”何司昭站了起來,脫下黑色的西裝,揭著袖子上的紐扣。
剛進會議室的時候,大家只是覺得老闆在生氣。
當他脫下西裝,慢慢挽起袖子。那一步步的動作,慢而有力。他好似一個剛剛蘇醒的百獸之王,伸展,活絡著筋骨。
韋鳴嬋害怕了起來,她未曾見過這般的何司昭。沒有咆哮,沒有發狂,和非洲大草原上的主宰者一樣,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全是殺戮。
何司昭發出了最後的警告,他脫下西裝,挽起袖子,不是為了去給安靜揀東西的時候,動作更加輕盈一些。他說的動手,是真的要動手了。
他一系列的動作,只是為了再給他們留一些自動的時間。當他兩只袖子都挽起了,還是一樣的場面。
“車大軍,從現在開始不再是大區經理了,我會給你重新安排職位。”
“何董,我也是為公司著想啊!你要仔細想想她的提議,都不是立竿見影,而且前期投入都是在燒錢啊!”車大軍為自己辯護。
“為公司著想?你們這群人,真把我當猴耍是不是?車大軍,你報的那些公賬裡,有多少是利用職務之便,慌報假報?我要不要一筆筆的查一查?你這也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
何司昭覺得穆江是到時候了,連同她的那些分枝都已經肚滿腸肥了,他只是在等一個比較合適的機會,一刀切。今天也許不是他意想中,最好的機會,但他決定不再等了。
“何董,有些時候,我請客戶吃飯,喝多了不記得開發票,用一些別的名目補回來,方法是不太好,但我問心無愧!”這些話都是行業裡的老套路了,此話一出,車大軍覺得查無可查。
“倒是她!”車大軍指著安靜。
“她的那些大動作裡,牽扯了多少利益輸送,何董你不該好好的查一下嗎?”車大軍還沒洗清自己的罪名,還反咬安靜一口。
“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
車大軍的抵賴和對安靜的誣蔑讓何司昭覺得這些毒瘤似乎摘的晚了。
“我不敢!我只知道為公司盡力。我今天可能是過激了,但我有多激動,就表示我對公司有多用心!”
安靜用四個字來形容車大軍,厚顏無恥。
“何董,你可以調我職。但我在這個職位上工作了那麼多年,手上的事情交接不好,我怕會耽誤公司的運作。”
這是車大軍唯一的籌碼,他不怕死的用來威脅何司昭。
“按照你這樣說,沒有你車大軍,我冠風的商場都要倒了?”何司昭除了和楊逸嵐有關的事情,從來不曾怕過威脅。更或者,他這輩子最恨被人威脅。
車大軍看看韋鳴嬋,覺得這時候她應該會替他說上幾句。但韋鳴嬋卻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車大軍既沒了招,韋鳴嬋也不幫他,他預感開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