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員饒有興致的說:“你這都不懂,不就是讓你塞錢,意思意思嘛。”
嚴子惠原本猜的也是這個意思,現在看來,她是沒想錯。
“塞錢?塞多少?200夠不夠?”男學生用兩個手指比劃著。
女學員嫌棄的說。“當然不夠,我姐姐考駕照那會兒都是十年前了,送了教練兩條煙。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菜場的青菜都翻了幾倍了,教練還能看上你這200塊?”
“這駕校能允許?就算能拿到駕照,但考試也還算沒透過,能放心上路嗎?”
嚴子惠今天自從上了車,教練的毛手毛腳,違規操作,讓她整個人都沒好過。
女學員把車窗搖了上去,她看著嚴子惠有些看化石的感覺。“這都是默許的,只要你不抓到現行,根本拿他沒辦法。再說了,現在本本族多的是,拿到駕照也不一定開。就算開,撞死人,駕校又不會負責。”
“那你們自己敢上路嗎?”嚴子惠覺得女學員的話不可思議。
“有什麼敢不敢的,都上了保險,出了事還有保險公司呢!只要不涉及有違反交通法的行為,有什麼好怕的?出了狀況,靠邊停車,報警,打個電話去保險公司。該拖車的拖車,該理賠的走程式。”
女學員雖然和他們一樣是來學車的,但好像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
“畢竟出了事情也是麻煩。車子壞了拿去修,還算小事。真的出了人命怎麼辦?我覺得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把試考出來。”
這是嚴子惠的堅持。
“哪裡會那麼容易出事?我告訴你啊,其實老司機更容易出事,因為覺得自己有經驗,開車都神兜兜的。那些插車,變道,不打方向燈的,除了女司機,就是老司機!新手司機反而快的穩,因為怕出事。”
女學員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你們別討論這個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練車了。我馬上要考試了。平時開回駕校,教練都讓我們回去了,現在他去上廁所,是不是暗示我等會兒就要給他錢啊?”
男學員終於開竅了。
“嗯,我看是。”女學員回答。
“那給多少?500夠不夠?”男學員似乎不太捨得給這個錢,但想到自己三次都沒透過考試,這錢又不能省下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給那麼多吧。”
“他會不會收了錢也不辦事啊?”
嚴子惠如同醍醐灌頂。“有可能,你還是小心為妙,畢竟駕校也不管這事情,你到時候有嘴也說不出苦來。”
“不會這樣吧,我姐姐以前就是塞了東西,教練和監督考試的考官打了招呼,就過了。”女學員覺得問題不大。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你還能保證嗎?而且人和人不一樣,你姐姐的教練收了東西辦事,這個教練也是一樣?給他錢,沒收據,沒發票。剛剛連讓我練車的事情,都可以這樣懶掉,更何況是你私下給他錢呢?”
嚴子惠的話讓女學員立刻轉變了立場。“你這話也有道理。”
“那我怎麼辦?”男學員更著急了。
“我有個辦法。”嚴子惠等到了機會。
“你快說。”男學員催促。
“等會你給錢的時候,我們錄影片,拍下來。如果有萬一,這可是證據。也算抓現行了吧。如果我們兩個以後也要塞錢,這個影片一樣可以派用處。”
嚴子惠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好,這個辦法好!”
“行不通,我姐姐當時給東西的時候,是被教練叫到一邊去收的,不會有第三個人在場。雖然和她一起學車的學員都給了,大家心照不宣了,但還是一個個和教練單獨交易的。為了就是掩人耳目。”女學員說著她姐姐的經歷,反對了這個提議。
“要不就錄音,我把手機放在口袋裡,給錢的時候錄音怎麼樣?”男學員又生一計。
“不行!”
這回反對的是嚴子惠。“錄音不夠直接,而且相當好抵賴。一會兒我和她就說去洗手間,我把我的手機開著錄影,放在不明顯,但可以拍到你們的地方。這樣,車子上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了。你給他錢,然後引他說的盡可能詳細點,最好他親口答應你,收了錢,一定能過考試!”
“這個可以。”女學員同意。
然後他們開始找位子,擺手機。搞定之後嚴子惠和女學員下車,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