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頭低低的。“阿姨,叔叔。”
方書榕以前的所作所為阮清也是知道的。看見平日裡那麼就算如臨大敵也可以視為輕如鴻毛的安靜,此刻變的如一隻驚弓之鳥一樣,阮清憤憤不平了起來。
阮清想問問方書榕:你憑什麼欺負安靜!不過看看王錨,先忍下了。
“好了,書榕,小安也和我們打過招呼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王晉山不想讓事態再升級。
方書榕狠狠的瞪了王晉山一眼。“你兒子幾歲了?我那些學生,別說和王錨一般大的,就算比他小好幾屆的,小孩都上小學了。你再看看王錨,整天不見人影,婚也不結別說生孩子了。我們做父母的,要不是收到稅單,都不知道他買了房子,房子裡還住了別人。”
阮清記得王錨的母親是個大學教授,她現在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穿著打扮氣質,是符合大學教授的樣子。可是這一開口,怎麼就找不到一點知識分子的樣子了。
阮清看看安靜,她已經傻了。安靜是個自帶光芒的人,她現在一絲光都不透,暗沉的站著。
阮清使了些力氣,拉著安靜要越過方書榕走開。
方書榕挪了幾步,擋在她們面前。“我和你爸還沒享過你的福,靠著黃浦江的房子,我們還沒住過呢。讓她搬走,我和你爸要住過來。”
“媽!你夠了沒?”王錨的語氣裡帶著一些呵斥。
“阮清,我們走。”安靜不能再多待了,哪怕一秒鐘。
“就該走了,你離我兒子遠一點。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就別來害人了。”
方書榕沒再擋著她們。
安靜剛往前走了幾步,她的手被另一隻手,強而有力的拉住。
是王錨的手,他死死的拽住安靜。“你別走。”
王錨看著方書榕。“這輩子,除了安靜,我誰都不娶!現在是你兒子,死乞白賴的求著她和我在一起的!你要麼接受,要麼別管!”
安靜抬頭看著王錨。
阮清心裡激蕩起來。活生生的家庭倫理劇啊!她拿起手機,點開老周的名字,但一下子失望了,現在的老周已經是失聯的狀態了。
“我不允許!”方書榕的臉好像紅色的柿子椒,她氣的大鳴大放。
“我不用你允許。”王錨的手拉的安靜更緊了。
王晉山看了看周圍。“書榕,這裡也是公共地方,讓鄰居聽見多不好啊?”
“怕什麼,這一層兩套房子,你兒子都買了,哪裡來的鄰居?”
“那樓上樓下也有鄰居啊!這聲音也會從樓道了傳開來的。”
王晉山是想先把方書榕勸回家,但方書榕今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好,那進去談。”
方書榕走到安靜家的門口。“開門,進去談。”
“要去也去兒子家談吧,這房子是ann租的,每月給房錢的。租了就是ann的房子,怎麼你說進就進啊!”
阮清終於忍不住了。
方書榕打量著阮清。“這是誰啊?”
“我是ann的朋友。”阮清這也算自我介紹了。
“那怪呢,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家教都成問題。”
方書榕的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醒了安靜。
“阿姨!請你尊重我的朋友!”
安靜一直不想和方書榕有正面沖突,因為這樣會讓王錨為難,但方書榕步步緊逼,讓安靜毫無退路。
“去王錨那邊談吧。”安靜拉起阮清往王錨家的方向走,輸入指紋,開啟門,進去。
方書榕把安靜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
王晉山走在最後,他關上了門,再看裡面的氛圍已經水火不容了起來。
“這位小姐只是你的朋友,好像不適合出現在這裡吧?”方書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安靜一把拉過阮清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也不回答方書榕的問題。
王錨和安靜坐一邊,王晉山坐在方書榕身邊。
“媽,其實沒什麼好談的。戀愛也好,婚姻也好,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