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駿珂的神經一束束的被擰起纏繞成結。
趙豐坐在他的對面好一會兒了,看他又是糾結又是沉默不語,辦公室隨著這樣的寂靜,顯的越來越空蕩了。
“第幾個了?”吳駿珂用手指揉搓著眉頭。
“這個月已經第三個了。嚴子惠說她不需要司機了,沒有安全感。”
趙豐也倍感無奈和頭疼。
“她想怎麼樣?”
吳駿珂的面前還攤著一堆等待處理的檔案。
“她要考駕照,自己開車。”
嚴子惠自從上次從詹立鯤的診所回來,一個月裡炒了三個司機。第一個司機,是替她開車最久的。嚴子惠說這司機居心不良,常藉著替她拿東西的名義,貼近她。
趙豐起初也沒在意,又替她換了個女司機。沒出一個星期,嚴子惠又說這女司機手腳不幹淨,也沒知會趙豐就把女司機開了。
既然已經開了,趙豐也沒辦法,只能再換。這次也是個女司機,才開了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嚴子惠又把人炒了。她說這個司機,才聒噪了。一路開車嘴巴從來沒有閉著的那一刻,總是問東問西的。
最後嚴子惠說要自己學車,以後不用司機了。趙豐表示這事要向吳駿珂請示。
“她的情況能自己開車嗎?”
午夜夢醒的時候,吳駿珂也想狠下心來,以後再也不管嚴子惠的事情了,但冥冥之中好像總是虧欠了她一樣。如果他置身事外,好像就會丟失了人性一樣。
“我問過詹醫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而且嚴子惠說,如果你不同意她自己開車,她以後出門都坐公共交通。”
趙豐自始至終都覺得這個嚴子惠是神經病。就是坐個公共交通而已,搞的好像以死威脅一樣。
“你讓她去考吧。你再給她去選輛車,把需要的東西都裝在車裡,裝的隱蔽點,別讓她發現。”
吳駿珂對嚴子惠沒有長遠的打算,只但願她早些恢複到常人的狀態。
“好的,老闆。”
“別買日本車,殼太薄。”吳駿珂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說出這句話來。
“收到。我給她買輛經撞的。”趙豐領悟吳駿珂的意思。
吳駿珂苦笑。
“老闆,程帆的事情那邊給了回應。”
“結果怎麼樣?”
“被人下了死命令,弄不出來。”趙豐在這件事情上碰到了很大的障礙。
“這幕後的主使人就不用說了,但下命令的是誰,查的到嗎?”
吳駿珂原本覺得只認準吳德智一個就可以了,但上次和安靜談完,才讓吳駿珂意識到,在這件事情說,有多少是搭了吳德智的順風車。
如果不把這些人揪出來,恐怕就算吳德智倒臺了,那些人還是會繼續隱秘在暗處狂歡。
“還在查,應該快有訊息了。”
趙豐現在正是水洩不通的時候,他覺得他的工作遇到了瓶頸。
他每隔兩三天,就會萌生退意,然後再去浪跡天涯。但一來浪跡天涯也需要盤纏,二來看吳駿珂也在困頓中,再次出走總覺得自己沒義氣。
“徐冕呢?這條線有動靜嗎?這人應該也知道不少事。”
現在表面看來,最明顯的就是程帆和徐冕。程帆瘋了,徐冕失蹤了。
“只要徐冕還活著,總能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