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別的玩家去打聽一下,那個手裡有劍的人是誰,他要買下他的賬號。
聊來聊去,井聞遠覺得好像時間有些長了。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他納悶,這生孩子需要生那麼久嗎?
井聞遠站了起來,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走近産房的門聽了聽。裡面沒有聲音,既沒有大人喊痛的聲音,也沒有孩子啼哭的聲音。
難道是産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井聞遠在産房外來回的走著,時不時的湊上耳朵聽聽。
産房門開啟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産婦的家屬?”
“我是!男孩女孩?”井聞遠問。
阿姨也走了上來。
醫生搖搖頭。“胎位不正,臍帶繞頸3周,導致産婦難産,現在大出血。”
“那怎麼辦?”井聞遠的後背好像被貼上一塊冰塊。
“現在産婦已經失去意識了,不能自然産了。要剖腹産,但有很大的可能只能保住一個。”
井聞遠覺得這在搞什麼?他剛才還在打遊戲等著拿裝備,現在怎麼就問他保大保小了呢?
“保大!”
“你是産婦的媽媽?”醫生看著一邊的阿姨。
“要你廢什麼話!你什麼東西!滾到一邊去!”井聞遠對著阿姨咆哮。
“快拿主意吧!”醫生催促。
“我都要保!醫生,我都要!”井聞遠現在來不及算計,保大保小對他來說,哪個劃算,哪個能幫到他,他只知道他都要。
“先生你冷靜,我們當然都會保。可是如果只能保一個的話,你考慮一下,我們需要病人家屬簽字的。”
醫生的表情是專業的表情,專業到麻木,因為這樣天人交戰的場面他們看多了。
井聞遠來回走了幾步。“保大人,保大人。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醫生點點頭。“等會兒會有護士讓你簽字的。”
醫生轉身要進産房,井聞遠一把拉住醫生,懇切的說到。“醫生,求求你,盡可能保住我的孩子。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醫生進去了,當産房還留著一些縫隙的時候,井聞遠看著裡面,他看到了躺在産床上被遮蓋著王韻。
他捏著拳頭,心裡呼喊:挺過去,你挺過去啊。我要我們的孩子活下去,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井聞遠轉身,那阿姨果然又在打電話。
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讓井聞遠簽字,他的手顫抖著簽了字。
井聞遠緊貼著産房的門站著,一步都不挪動。
他想起記憶中已經模糊了模樣的媽媽,和他躺在病床上已經變成冰冷屍體的父親。
井聞遠的人生如同默片播放了起來。
井聞遠多希望,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孩,有父親有母親。哪怕父親嚴肅,考不到一百分就請他吃巴掌,因為嚴父必有慈母。
讀書,畢業,工作,成家。找個老婆,生個娃,丟給父母帶著,自己每天忙碌可能只為年終給老婆買一個喜歡已久的包。每年帶著一家老小,累的半死,出國玩一兩次,雖然滿口的抱怨,但簡單的一個家字,就是他奢望的所有。
此時,他什麼都不想要了,只要孩子健康出生,王韻平安,他真的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