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人非草木,時間長了總有感情的。”
“我只是在車上化妝,你都把車開的那麼慢。照你說的王韻的肚子都那麼大了,井聞遠剛才那樣的行為一點都沒有考慮到王韻的安危,萬一剛才追尾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安靜由小見大。
王錨覺得自己與有榮焉。“我是不是可以不要臉的聽成你有表揚我的意思?”
安靜在座位附近找著她的潤唇膏。“隨你高興。”
安靜找到了潤唇膏撿了起來。“對了,剛才你要說嵐姐什麼,你才說了她的名字,井聞遠的車就變道過來打斷了。”
“楊逸嵐這人捉摸不透。”
在和楊逸嵐的幾次見面後,王錨對於楊逸嵐的評論就是這四個字。
“可能因為你們不熟悉吧。”
安靜看了看手錶和剩下的路程,放下心來,她不會遲到。
“那你們應該很熟悉吧,你能說說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王錨見安靜的妝基本完成,他把車速提了起來。
安靜張嘴就要回答,但卻又不能具體形容出楊逸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怎麼樣,說不出吧?我倒是有些看法。”
“什麼看法?”安靜總是很願意聽王錨給她分析看法。
“如果把楊逸嵐比作電影,她應該是部商業電影。不用叫好只要叫座就好。”
王錨的比喻非常精準,讓人馬上就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她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不需要所謂的口碑,風格獨特的很。”
“那你覺得她的風格是好是壞呢?”安靜覺得王錨是在圈外看待楊逸嵐這個人,而她卻在圈裡,距離不同視角不同,得到的結論肯定不一樣。
“哪要看相對什麼事情而言,好和壞的標準都會變的,這點你應該很明白。”
“那她對我呢?”
“在你失蹤的時候,我覺得她夠朋友非常幫忙。對於何司昭,因為你們還沒談,我不想妄下定論說他們是什麼關系,所以我暫時保留我的說法。但那天你被挾持,當你出來的時候,沒過幾分鐘,楊逸嵐就走了,沒有多問一句。”
王錨覺得楊逸嵐這樣的做法有待商榷。
“也許當時,我已經平安出來了,在場人也多也亂,她不想多摻和吧。”安靜憑著自己對楊逸嵐的瞭解猜著她的想法。
王錨點點頭。“嗯,你說的對。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人情味。楊逸嵐身上缺了人情味和煙火氣。一個女人理性成這樣,是不是……”
王錨沒再往下說,不是說不出而是覺得點到為止。他覺得有些事情讓安靜自己考慮來的比較好。
……
安靜走進嵐珊,寫字間多了不少新面孔,少了好些熟悉的臉。
原先給安靜隔的辦公室已經不在了,工作室又恢複了只有楊逸嵐一個人有辦公室的格局,不免讓人有人走茶涼的味道。
安靜敲了敲楊逸嵐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開門進去。
楊逸嵐站在辦公桌前。雪白的襯衫,黑色的毛呢窄裙,黑色細高跟鞋。剛過肩的頭發夾在一邊的耳後,安靜覺得她看著有一副母儀天下的感覺。
見到安靜進來,楊逸嵐坐回辦公桌前。
“看你樣子應該都好了。”楊逸嵐用了肯定句,不關心,不疑問。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安靜想起剛才王錨對楊逸嵐的評論,現在帶著這些話來看楊逸嵐,似乎王錨說的也不全然是站不住腳的。
“嗯,好了。”
安靜坐正了一些。“工作的事情,我考慮好了。”
“嗯,我猜你今天來就是和我說工作的事情。”楊逸嵐也不拐彎抹角。
“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你和何司昭真正的關系。”
安靜正如她在洗手間的決定。自己活著走出來了,她今天就當面問問楊逸嵐。
楊逸嵐心中有一些詫異,但並不多,就像一個裝滿湯的海碗裡只撒上了那麼一小撮的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