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嚴家兩父子,嚴子惠明顯的緊張害怕起來,她抓著被角不斷拉扯。“不要說他們。”
吳駿珂沒有因為嚴子惠的舉動而變的柔和。“提起他們你就聞風色變,他們是被抓了,而且你的日子有變過嗎?你還是活在陰影中。我給你安排的心理醫生你為什麼不配合治療?”
嚴子惠把被子拽的更緊了些。“我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吳駿珂一把扯開她手裡的被子。“他們用你母親的死來牽制你。如今你用你的死活來牽制我,你看你想什麼?”
嚴子惠的被子被扯開,瑟瑟發抖的用手抱著頭。“我都說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我不要看心理醫生,我不要看!”
吳駿珂站起來。“為什麼不看,你是怕你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是嗎?”
嚴子惠只是啜泣,她像是在森林裡迷路的孩子因為害怕而哭的無助。
“不是……。”
“那是什麼?”吳駿珂此時不再是她溫柔的依靠。
“不要問了,不要問了!”嚴子惠感覺自己被兩面會移動的牆夾在中間了,牆快速的向中間靠攏。
“為什麼不要問,你是怕去看心理醫生會管不住自己去偷拿他們的安眠藥和鎮定劑是嗎?”
吳駿珂把嚴子惠的情況巨細靡遺的告訴給心理醫生聽,醫生說嚴子惠有嚴重的ptsd創傷後遺症),不配合心理治療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甚至更糟糕的情況。
而嚴子惠這次回國後一直拒絕配合治療。
嚴子常被吳駿珂發現後,詳細的說了他是怎麼被嚴子惠引到了她的住處和房間的衣帽間裡,然後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和一些鎮定劑。
安眠藥是起初吳駿珂帶她回來的時候,她假裝配合治療,醫生開給嚴子惠幫助睡眠用的,她都藏起來沒吃。後來還告訴醫生,說可能長年吃安眠藥有了抗藥性,能不能換藥效強的,或者是多開些。醫生根據她的情況換了藥給她。
鎮定劑是嚴子惠從醫院那邊偷的,事發後吳駿珂去那家心理診所瞭解過也看過監控。
嚴子惠去過那家心理診所很多次,對裡面每個房間的功用都很熟悉,吳駿珂猜她早就計劃好要去偷鎮定劑的,只是那次正好就有了機會。
嚴子惠被吳駿珂說中,發了瘋的大叫。
她這樣的大叫,卻沒有任何的醫生或者護士過來詢問。
吳駿珂就冷眼旁觀她這樣的叫。
“你叫吧,我走了。”
嚴子惠馬上停止住,抱著吳駿珂的手,點滴的管子來回的晃著。“你別走,是他們逼我的!我如果再不反擊,我真的會死的。”
換作是以前,吳駿珂會抱著她,安慰她。慢慢的把她的情緒撫平,但今天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珍惜你的生命?你為什麼允許自己一直活來他們的陰影中?”
吳駿珂沒有掙脫開嚴子惠抱著他的那隻手。
“駿珂,我回來了,你的子惠回來。你把那個替身忘記了好不好?我好害怕,你的錯覺不會醒了,你只愛那個替身,你不愛我了。”嚴子惠要喚醒吳駿珂的記憶。
吳駿珂覺得有些荒誕。“她不是替身。”
嚴子惠把吳駿珂的手抱的更緊,就像泰坦尼克沉船裡,海裡的那一塊浮木一樣。“她是!她是我的替身!你告訴過我的,你們認識是在我出事的海灘上,你說看她的樣子像我,你才會走近她的!”
吳駿珂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她不是!”
嚴子惠又死命的拽住。“如果不是,為什麼那天我打電話給你,你就來了。你陪了我四天,你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因為我在你身邊,她不重要了。她飛去了,為什麼你沒飛去找她,你卻每天來看我?還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呀!駿珂我知道,那麼多年,你自己也糊塗了是不是,沒關系,我等你醒。”
吳駿珂一下一下的搖頭。“那是因為你每次都用你的死來召喚我!”
嚴子惠放開了手,但馬上起身半跪在床上,用手環抱著吳駿珂。“如果你愛的不是我,我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系,大可以繼續求婚,你不管我啊!”
吳駿珂震驚的看著嚴子惠。“你知道那天我要求婚?”
安靜說嚴子惠是故意在那個時候把他叫走的,吳駿珂一直不信,他認為是安靜氣極了才會把什麼壞事都聯想在嚴子惠身上,沒想到事實真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