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駿珂看著桌上那些食物,這些都是安靜愛吃的。“我渴了,我去拿水喝。”
吳駿珂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想和嚴子惠談起安靜。
吳駿珂喝過水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安靜走的那天故意拉起客廳所有的窗簾,讓他盡可能不被陽光提醒到天亮了。
從那天後,他再也沒拉起窗簾。
在吳駿珂拉開窗簾的同時,嚴子惠害怕的鑽進桌子下面去。“別拉開,求你了,快拉起來。”
嚴子惠反應強烈,渾身發抖。
吳駿珂走到桌邊,蹲下。“你怎麼了?”
“求你了,拉上。萬一讓嚴子常找到我,帶我回去,我害怕!”
吳駿珂看著瑟瑟發抖的嚴子惠,心裡酸楚。
和安靜不同,嚴子惠受了傷會叫疼,受了驚嚇會叫怕,不想失去吳駿珂,就直接讓他來她的身邊。
而安靜從來不叫一句,最後一次,她含著淚叫了疼,說了害怕,讓吳駿珂二選一的時候,吳駿珂卻什麼都辦不到。
吳駿珂不敢用力,把嚴子惠輕輕從桌子下拉了出來。“有我在,不會有人把你帶走了。”
嚴子惠主動靠到吳駿珂的胸口,用手抱著他的腰。
吳駿珂沒回應,就讓她這樣抱著。
“對不起,駿珂。如果當年我早點有勇氣和你說這一切,今天就不會這樣了,我太懦弱了。造成現在的局面,還傷害了她。”
“也不能怪你,你也有苦衷。”
嚴子惠離開吳駿珂的身體。“他們找不到我,會對我媽怎麼樣?會不會打她,不給她飯吃?”
嚴子惠崩潰了。
“我會想辦法的。”
嚴衛城天生脾氣暴躁,和嚴子惠的母親結婚後常常一言不合,拳腳相加。以為給嚴家添了香火後,情況會改善,反而變本加厲。
嚴子惠的母親下決心要離婚。但嚴家大門大戶,不想傳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允許離婚。
嚴子惠的母親終日苦悶,和外人有染,懷了嚴子惠。她母親以為這下總能離婚了。但嚴衛城居然認了下來,說要保住這段婚姻。
嚴衛城收起了自己秉性,相安無事的很多年。金融風暴颳去了嚴家的財産,也刮開了嚴衛城的真面目。
嚴子惠這才知道她的身世,從那以後嚴衛城以她母親為要挾,逼著她做了一件又一件違揹她意願的事情。
她反抗過,嚴衛城當著她的面把她母親打的骨折,她屈服了。
這次被吳駿珂接回來的前一天,嚴衛城警告她,如果事情沒辦好,就折磨她母親到死的那天。並且讓嚴子常盯著她。
現在她把事情都告訴了吳駿珂,吳駿珂把她從嚴子常的視線中帶離走了,她每天都在擔心她的母親,不過為了她的計劃,她要忍。
嚴子惠的計劃,沒人知道,只埋藏在她一個人的心裡默默發芽。
誰也不知道安靜的事情是誰爆出來的料,把一件原本不太起眼的事情弄到如此大的地步,這個人用心何在?
程帆,井聞遠,許雲雲,嚴子惠?或者是別人,無論是誰,又一次的驚濤駭浪再等著安靜。
聖託裡尼和上海直線距離,8500公裡。時差五小時。
聖託裡尼,柏拉圖筆下的自由之地,藍天白雲。上海,鋼筋叢林,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