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島啊,不吃海鮮沒別的吃?我都想念紅燒肉的味道了。”
“你回去吧,別管我了。”
王錨的傷口有些嚴重,安靜知道這是燙傷的,而且有幾天了。
安靜別過頭不去看王錨的傷口。
“我來了,就不會走。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去。”王錨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你別收了,你洗碗會碰到傷口的。”
安靜提高些了嗓門。
王錨沒理她,繼續收拾。
安靜搶過王錨手上的東西,全都扔在了地上。碗裡的東西灑滿一地,碗碎了,筷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安靜崩潰的哭喊。“都讓你別管我了,就讓我這樣吧,反正我就是不配過好日子的人!我的命中註定不該得到別人對我的好!”
王錨抓過安靜的手緊張的檢查了下,看見她的手沒受傷,心放了下來。“你摔吧,摔壞了,我再去買。”
安靜哭的更嚴重了。“別對我好了,我受不起了。為什麼都要拼命的對我好,然後什麼預告都沒有,一下子收走我所有的美好!為什麼!為什麼!”
王錨不安慰,不說話,就讓安靜使勁的哭。
“我媽最後一天對著我笑,自殺了。你說要娶我的,你不要我了。吳駿珂說會讓我做最幸福的新娘,可是當著我的面叫喊著別人的名字,沖了出來!我等了四天,四天!”
安靜一下子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我等了四天,我等到的是他回來告訴我,他從和我開始沒多久就找到這個女人了,並且以後還要照顧她。吳駿珂為了她吼我!說我像潑婦!我做錯了嗎?我做錯什麼了?是不是我死了,才是對的!”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都可以,你別說死!”王錨一把拉起蹲著的安靜。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好對我好的,為什麼一個個的都離開我身邊?你告訴我,為什麼?”
安靜一句句的為什麼紮在王錨的肉裡。
王錨無言以對。
“我活的好累!從小,我活的小心翼翼,每天都心驚膽戰,就怕外婆不高興,我不敢犯任何錯。後來工作了,我怕丟飯碗,因為我知道我無依無靠,只能靠工作。我們在一起了,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我覺得從小到大第一次,我不怕了。可是呢?”
“對不起。”王錨抱著安靜。
安靜推開了他。“我花了多久才站起來,你知道嗎?後來吳駿珂,呵呵!”
安靜含著眼淚冷笑。“我現在想起來,是我咎由自取。他告訴過我嚴子惠的事情。他甚至都說過,嚴子惠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可是我呢?還一頭載進去!報應,我是報應,我現在都沒臉說嚴子惠來破壞我們,因為是我破壞了人家!”
楊逸嵐已經說過一些嚴子惠的事情了,王錨又從安靜的嘴裡聽出一些來,七拼八湊的幾乎可以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王錨後悔了,他不該當初就接受事實,他應該和吳駿珂去搶,去爭,或者像他和老周說的那樣,幹脆一開始就像土匪一樣把安靜搶回家,一了百了!
“安靜……”
“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了,你別管我了。當初不管我,現在何必再來管我,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好!我不管你。你吃不吃飯,我都不管了,隨便你去!但從這一秒開始,你在哪裡,我在哪裡。你不吃飯,我也不吃!我要是生病,病的快死了,你也別管我了!”
安靜覺得自己哭不動了,轉身回去樓上,再也沒下樓。
王錨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幹淨後。開啟露臺的門,站在露臺凝望海的另一邊。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王錨也是面朝大海,可卻因為安靜的遍體鱗傷,痛苦絕望而生不如死!
第七天就這樣過去了,安靜在樓上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再也不像阮清在的時候那樣剋制,在樓下的王錨清晰的可以聽見安靜的哭聲,他忍著沒有上樓去看她。
第八天,安靜整整一天沒有下樓。
第九天,安靜覺得這房子裡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王錨兩天都沒發出過任何動靜了。
安靜下樓,看見王錨筆直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她走了過去,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