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酒店式公寓裡,吳駿珂拿著手機站在陽臺。寒意明顯的風吹著客廳的紗簾飄蕩。
客廳裡放著兩個收拾好的行李箱。嚴子惠坐在沙發上。
吳駿珂給安靜發訊息:臨時有應酬,晚上不去爸媽家吃飯了。你吃完飯自己回家。累了早點睡,別等我了。
安靜:好的,今晚會回來嗎?
吳駿珂:會。可能會有點晚。
安靜:等你!
吳駿珂:愛你。
安靜:你忙吧。
吳駿珂收起手機,進回客廳,關上陽臺門。
他坐到沙發上,看著嚴子惠。“沒事吧?”
嚴子惠潸然淚下。“對不起,芳音阿姨一定是被我嚇到了。”
吳駿珂把紙巾盒向她面前推了推。
“沒事的。你別自責了。”
嚴子惠站起來,走到吳駿珂身邊緊貼著他坐下。
吳駿珂稍稍往旁邊讓了一下。
嚴子惠挽住了吳駿珂的手臂,把頭靠在吳駿珂的肩膀上。“讓我最後再靠一次好嗎?”
吳駿珂沒再動。
吳駿珂這些年來一直沒放棄找嚴子惠。因為沒有找到屍體,所以他不相信嚴子惠死了。
也許天意弄人,在和安靜確定關系沒多久後,吳駿珂終於發現了嚴子惠的行蹤。
嚴家的人把她藏的很好。吳駿珂費了一番周折才見到嚴子惠。
那天見到嚴子惠,她像一隻驚弓之鳥,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嚴家的人說,嚴子惠是在事發後的一個月被找到的,她被水流沖到礁石上,有路過的船隻把她救起來了。
可是當接回她以後,懇求他們不要告訴吳家的人,就讓他們當她死了。她不想再夾雜中間了。
從那之後,嚴子惠就不太說話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年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
吳駿珂把她抱到懷裡,嚴子惠洶湧般的大哭,彷彿天地就要合併,世界就要毀滅。
嚴重的抑鬱症將嚴子惠整個罩了起來,與世隔絕了一樣。
吳駿珂從那以後,開始了兩頭飛的日子。
他曾想過要放棄掉一邊,但做不到。嚴子惠會變成那樣,和吳家有分不開的關系,如果當時吳德權肯放他們一馬,嚴子惠不會去輕生。
安靜,他更放不下。
嚴子惠拒絕陌生人,拒絕治療。但卻和吳駿珂能說上一些話。在尋訪了好多心理醫生後,他們都給出建議,讓吳駿珂多陪伴,但一定要接受心理治療。
吳駿珂每次以出差為藉口,飛去看嚴子惠。安靜從來不疑有他,這讓吳駿珂靈魂不安。
嚴子惠的情況逐漸有了起色,從房間走到客廳,從客廳走到外面的街道,但必須是吳駿珂在,她才肯做這些事情。
直到嚴子惠第一次接受心理治療,吳駿珂總算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