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是老周剛出來的那段時間,完全有可能因為這句話沖上去和井聞遠拳腳相見。但今天他不會。“藍圖電機是一個非常成熟的企業。王錨的收購方案非常合理。”
井聞遠對老周的話全然不放在眼裡。“合理?企業負債的清償,員工去留遣散,這都要算到成本裡的!”
“藍圖有兩個工廠,四年前開始陸續更換廠房的裝置,同時還引進了幾條人工智慧流水線。光是這些裝置的購入除錯再到投入實際生産,你知道要花費多久嗎?刨去時間成本,已經是賺了,我們億森每年因為來不及生産從而外包給別的廠加工,這中間損失多少錢,你知道嗎?。”老周也是從容應對。
井聞遠和老周共事也不少時日了,他的風采井聞遠一次都沒有見識過,只是一直認為他是個靠和客戶吃吃喝喝簽合同的人,今天倒有幾分大開眼界的感覺。
井聞遠一手插腰,一手點著桌面。“現在談的是回報,收兩個工廠回來,我們的回報在哪裡?到了結算我們為公司賺了多少錢的時候,你們拿兩個廠房拿出去交差嗎?”
“廠房難道不是資産嗎?沒有價值可言嗎?”老周的形象在無限擴大,好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的爆發出肌肉來。
“這個價值沒有那麼直接,公司會有耐心換算嗎?許雲雲會買了這個賬嗎?”井聞遠拍著桌子激動的問。
井聞遠提到了許雲雲。這下他把老周心裡的保險栓扯掉了。
老周想到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給他刨的坑他即將山崩地裂。
林博眼疾手快,站起來把老周壓著坐了下去。
老周被這一壓,冷卻了下來。
林博還是坐了下來,也不發言,不表態。
“ann,你什麼想法?”井聞遠直截了當直指他認為的核心人物。
井聞遠就等著安靜的一句話。這句話很重要,如同發令槍一樣的作用。
“你除了覺得這個投資回報方式不夠直接,還有別的顧慮嗎?”安靜沒有給出實際的答案。
井聞遠卡殼。
“老周說了也沒錯,廠房是有價值的,而它能産生的回報也是源源不斷的。”
安靜的話從表面看是支援老周的觀點,但這不就是在同意王錨的專案的嘛。井聞遠慶幸自己驚醒的還算及時,如果再晚一點意識到,恐怕馬上他就被出局了。
“這個專案,我不同意。字我不會簽”井聞遠堅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安靜站了起來。“專案你可以不同意,三個人全部簽字專案才算透過,但放款簽字只要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井聞遠冷笑。“那責任也不需要我擔了,很好!”
安靜站了起來,看著井聞遠。“你擔過責任嗎?”
安靜的面無表情讓井聞遠此時有了一些害怕,他知道原來現了原形的人不是安靜,不是王錨和林博而是他。
在酒店被王錨和林博打,他沒有害怕過,因為一切在他的計劃中,而今天他卻是在別人的全盤掌控中,他恨這樣的感覺,恨的覺得透不過氣,恨到反胃。
他帶著怒氣和惶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面對著窗外的如注暴雨他開始仔細尋找他可能漏出過的破綻,他認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