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姐,你要說什麼?”
安靜的手放在桌面上,楊逸嵐伸過手輕輕搭在她的手背上。
楊逸嵐碰觸著安靜的手,是冷冰的。她改變了注意,把她原本想說的話,吞了回去。“吳家,家大業大。吳德智只是表面上的,看不見的還有別人。你和吳駿珂開心就好,別的事情別想太多,把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真心祝你幸福。”
安靜覺得楊逸嵐應該要和她說一件更讓她吃驚的事情,但顯然是話到嘴邊嚥了回去。她也不想再問了,也許知道太多想的太多,對她來說真的不是好事。“謝謝嵐姐。”
“下回我們再見面,給你帶結婚禮物,請帖就不要給我發了,畢竟我不適合出席。”楊逸嵐把這事說穿了,也鬆了口氣。
和楊逸嵐道別後,安靜找了個咖啡店獨自坐在角落裡。
炎熱的天氣,烈日當空。走進咖啡店的人,臉頰曬的焦紅,貪涼的都刻意的在空調口下面多站一會兒。
安靜手腳還是冰涼。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點了一杯熱巧克,店員和她確定了再三,是不是要熱的,才給她下單。
楊逸嵐的話如同一把油漆刷,沾上白色的油漆把吳駿珂這個人一道道的刷成了白色。
吳駿珂現在就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她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吳駿珂是什麼樣子的。
吳駿珂向她形容過嚴子惠的好,說過他們之間愛情。更甚至他都告訴了安靜,他有多懷念嚴子惠。可是對於楊逸嵐說的那些事情,為什麼他隻字不提。
對於嚴子惠死之前異常的原因吳駿珂非但三緘其口,更是把事實的真相掩蓋了,這是為什麼?
安靜在咖啡店坐了很久。送走烈日迎來黃昏。
她在這幾個小時裡,心裡有兩個安靜持續著對話。
安靜a說:“他應該是自責才沒把真正原因告訴我。”
安靜b插腰“哼,有什麼好自責的,是她老子搶人家東西,活該!”
安靜a皺眉。“可是嚴子惠是無辜的,上一代的恩怨嘛。”
安靜b大叫。“喂!你跑題了!現在說的是為什麼吳駿珂不把事情都告訴你。”
安靜a回過神。“就像之前我也沒有告訴他,我母親的事情一樣。不算欺騙和隱瞞,只是我自己不想面對和無從說起。”
安靜b一手插腰,一手托腮,覺得有道理但又有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說法。“你能被這個理由說服嘛?”
安靜a低頭沉默不語,鞋底來回在地面上搓。
安靜b。“問他去,問個清楚。”
安靜a趕緊搖手。“我不問,這樣回去問他一定會讓他知道是嵐姐告訴我的。別讓嵐姐難做人。”
安靜b嘲笑。“是你怕嵐姐難做人,還是你自欺欺人,不想聽到你接受不了的回答啊?”
內心的“安靜們”還在爭辯,她的手機鈴聲陣陣急促的把她拉了回來。是吳駿珂的電話。
她結束通話,用微信回了條訊息給他:和客戶在談事情。
吳駿珂回:在哪裡談?我去接你。
安靜沒有再回訊息。
安靜覺得咖啡館太過吵雜,背起包在馬路上走走。
彎出一個街口,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這條街中間的酒店門口走了出來,是阮清。
她想上前去打招呼,還沒走幾步,看見另一個人。不是老周,是傅偉連。
傅偉連從酒店跑出來,一把拉過阮清的胳膊。
阮清用力甩開。
他們面對面站著,好像爭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