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點了壽喜鍋,服務生要留下為他們桌邊服務,王錨謝絕。因為安靜非常不喜歡服務人員在她要享用的食物裡攪動。
和室的空間又維持在兩個人。
“你和吳駿珂說了我的事,順便想起了我是多可憐,你當初對我許下的話,沒有兌現,覺得愧疚是嗎?”
這家店的菜式和裝修風格一樣,精緻。連服務生都長的登樣。這樣的店很合安靜的調子,但她卻突然間沒了胃口。
王錨預設。
“沒必要。都過去了。”
安靜一再的既往不咎讓王錨像在被淩遲一般。
“公司裡的人都說你和老周在對飈業績。”王錨轉變了方向。
安靜無奈。“嘴巴長在他們身上,隨便他們怎麼說吧。還有,那幾只有什麼動靜嗎?”
安靜指的“那幾只”王錨當然理解。“至少表面沒有什麼大動靜。估計上次例會你給的這幾下悶根攪亂了他們不少計劃。”
“你和林博接著準備怎麼辦?”
“在準備了,等我們全部計劃妥當會和你商量的。”
“嗯。”
“我去下洗手間。”王錨拿著電話要離開。
安靜想起那天在香樓,王錨就是藉著上廁所為由把吳駿珂叫來了。
“你去衛生間帶手機幹什麼?”
“順便給客戶打個電話。”王錨回答自如。
“打電話給客戶,為什麼不能當著我的面打?”安靜突然覺得像在盤問自己老公是否外面有小三一樣。
“你想到哪裡去了?”王錨了到安靜的懷疑。
他把手機放回桌子上。“可以了吧。”
王錨上完洗手間回來,發現桌上又多了幾瓶酒。
“你又點酒?”
“你還能被我喝窮嗎?”
“你萬一喝醉了,誰送你回家?”
安靜聽到了關鍵字,強裝的精神像被孫悟空的金箍棒打散了。兩底聚起淚珠,落到桌面上。
大珠小珠落玉盤,安靜的眼淚一顆顆的滴到桌面上散開。
她低頭看,朦朧的眼眸瞧見桌面。安靜想,這桌面上沒有生命的魚是不是就等著人們的眼淚來賦予它們精魄。
“家是什麼?”
王錨恨不得拿起酒瓶親手了結了自己。
“對不起。”這三個字已然成為王錨詞彙枯竭之時蒼白的保留用詞。
“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話。其實你也沒有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都不想理我,都嫌棄我累贅,更何況是你呢?”
安靜用手擦著眼淚。
王錨遞上面紙。
“王錨,你不該再翻開我剛合上的這本書。我真的已經決定不再追究你的過去,你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負荊請罪。”
“今天約你,我做了好多種預設。但唯一我沒有想過得到你原諒。”
“原諒?”安靜收住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