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垂暮,許雲雲站在陽臺。她反複的咀嚼著白天在公司安靜說的那些話。
許雲雲把安靜的話幾乎都嚼碎了,恍然意識到安靜說的那些話完全是欲蓋彌彰,完全掩飾掉了她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陷阱,許雲雲知道自己中了安靜的圈套。
她當然知道安靜是個難纏的角色。她也做好了安靜會對抗她的準備。
但是看安靜的架勢,恐怕不是抵抗那麼簡單了。想到一直不與她正面交鋒的安靜終於要和她對壘了,她盡然還免不了有些興奮。
許雲雲只允許自己亢奮一會兒,她要求自己時刻保持冷靜,大戰前必定不能輕敵。她一定要搶先拿到賽點。
她轉過身走進客廳。俯身湊近茶幾,茶幾上擺著幾瓶蠟燭。抽出火柴劃出火苗,點燃蠟燭。燭光剛亮起,燭火還在輕搖擺動。
許雲雲點的是祖瑪龍的英國梨與小蒼蘭。這瓶蠟燭還沒有點過幾次,香味還停留在前調的香瓜和梨。
不過一會兒,談談的果香充縈著許雲雲的周圍。
她逐漸感覺踏實了,揉成一團亂的思緒一條條的舒展開來。
許雲雲覺得安靜倒是給她一個提醒,什麼事情都別和公司對著幹,只有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她才能發光發熱。
她拿起一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許雲雲:喂,你手上的那些東西可以開始發了。
對方:終於等到你的電話。
許雲雲:別一次發完,分一個星期發,篇幅大一些,標題醒目些。
對方:哪還用你說,我跟了那麼久當然得轟動些了。
……
老周今天重獲自由。
進去前,老周把家裡大門的密碼告訴給了安靜。
安靜一早來老周家打掃,但看到亂糟糟的樣子,還是決定叫個鐘點工過來收拾打掃一下。
過了不多久,林博和王錨也來了,帶了些吃的喝的,看來是給老周洗塵用的。
林博的面色些憔悴。安靜也不主動過問。
他們對井聞遠的事情商量的如何,只得等著他們願意說的時候再來討論這事。
“我看打掃的差不多了吧。”王錨想趁老周沒回來前,先合計一下現在的情況。
一旁幹活的鐘點工急了,老周家最多也就是亂,活也不多不累。她想做的慢點,拖上幾個小時,那錢可比攤上個髒亂差的家裡好賺的輕松多了。
“先生,我才來了一個小時都不到,你這裡那麼髒,沒有四個小時可不行的。”
“四個小時?你是搞衛生,還是搞裝修啊?給你一百,剩下的當給你小費了,走吧,我們這裡打掃好了!”林博從錢包裡拿出張一百大鈔,一反常態,沒有好氣的說。
“一百?先生你開什麼玩笑啊,你打發叫花子啊!還小費?呦呦呦,住那麼好的房子,好家夥都是壓榨別人的勞動力省下來的嗎?”鐘點工把手裡的抹布往地上一扔。
安靜拍了拍林博“她要一百二一個小時。”
“什麼,怎麼那麼貴?”林博想難怪被這個鐘點工鄙視了。
“我是涉外鐘點工,你知道嗎?我可是會講英語的!平時你們這樣的小區我是不來的,我只做老外人家的,今天正好空檔。”
鐘點工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好了,剛剛一個小時過掉,現在是第二個小時了,兩百四十塊了。”
林博極度懷疑這房子的風水出了問題,這次碰到鐘點工簡直是低配般的餘小曼啊。“好,現在剛到第二個小時,去收拾衛生間吧,你不是說這裡髒的要收拾四個小時嗎?我就覺得衛生間髒,剩下的三個小時你就都打掃衛生間吧。”
林博一直是以和為貴的形象,如果換了是平日,一定出錢讓鐘點工收錢走人就是,不會像今天一樣上綱上線。
“啊呦,我說這位先生,一個大男人這點錢花不起嗎?怎麼那麼小肚雞腸啊?你們家衛生間髒的要收拾三小時才能做的幹淨,恐怕你們全家人都要食物中毒上醫院洗胃去了吧。”
鐘點工邊說邊脫下塑膠手套。“還是要跟人家外國老闆學學,多說說yes,大拇指一比,就是good,活一幹完就掏錢說bye bye這叫禮貌,你們懂不懂。要寬容待人!”
鐘點工濃鬱的鄉土口音自我感覺特別好的說著英文單詞。
鐘點工貪婪的嘴臉,和無知到沒有邊疆,讓林博的爆沖一觸即發。
“給你兩百,你走吧。”王錨不想再和這麼無謂的人多作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