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搖了搖“他沒出現前,可能我覺得還有。但這段時間再相處,我也已經模糊了,愛或者不愛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你們的關系?”
“大家都是有理智的,有些事情談了反而尷尬。我今天把這事告訴你,希望你就放在心裡。”
安靜之所以一直沒有向吳駿珂提及王錨的事,就是不想多生事端。
“不會。”
吳駿珂搓了搓手,又跑去了偏廳。“我想怎麼越來越冷,原來冷熱開反了。”
要是以往,吳駿珂這樣的行為,安靜早就開始怪話連篇冷嘲熱諷的開他玩笑了,但今天也就是看了他一眼。安靜心裡總有覺得今天對她來說不會是個好日子。
“現在暖和些了嗎?”
安靜感覺了一下,好像真的開始暖和起來了“嗯。”
“你賣房子的事情,還是我幫你處理吧。”
“真的不用了,我沒有在發脾氣。”安靜特意表示自己沒有意氣用事。
她一派拒人千裡的樣子讓吳駿珂著急。“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安靜看看這房子,心裡太過清楚這房子的用途了。她再次沉了沉氣。“你不是用時間就能撫平一切的。”
吳駿珂因為理短而語竭。
“我對你的過去,只知道她走了而已,別的你什麼都沒有再提起,我知道那是一個你不能碰觸的傷口。”安靜說的小心謹慎,用字用詞反複斟酌。
“可能一切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安靜感覺自己說著話,好像如履薄冰般緊張。
吳駿珂低垂著頭。
“所以別強求了,對你對我都好。”安靜放下手裡的杯子。
“我的事情,以後都讓我自己處理吧。你太溫暖了,讓我會不自覺的慵懶。別對我太好。”
安靜強忍著鼻酸,倔強的都不允許自己眼眶濕潤。
吳駿珂揉搓著自己的臉“我的事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怕嚇到你。”
今天的他們,無休止的替換著,成為沉默方。
“她叫嚴子惠,我們十歲就認識了,我們兩家是世交。典型的青梅竹馬。”
吳駿珂好像從自己的記憶庫裡,取出一幅幅的屬於他和嚴子惠的畫讓安靜看。
“原本她出事的那一年的隔年,我們就要結婚了。但那一年我非常忙,世界各國到處飛。有時候我們兩個為了見一面,就約在機場。雖然她有點小小的抱怨,但還是期待和我每次見面,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
吳駿珂沉澱了一下“可是後來,有段時間她變得很奇怪,喜怒無常。好一些的時候,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她,一開始她推脫說沒事,說可能一個人準備結婚的事情壓力太大了,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吳駿珂深呼氣。“再後來我每次問她,她就情緒崩潰,和我吵架,最後一次見她,我們也是大吵。她甩門走了。第三天她就出事了。”
安靜語塞。此時的吳駿珂無力的一碰就會碎。安靜自責,是她打翻了吳駿珂深埋在心裡的琉璃瓶,痛苦的記憶隨著傾倒的瓶身,肆意流淌。
吳駿珂兩手撐著自己的頭“子惠的屍體沒有找到,警方放棄了收搜,給我們的結論是失足落水或者自殺,排除他殺的可能性。我們自己請了人繼續收搜打撈但還是沒有結果。我無法接受她走了。”
“聯絡到子惠走之前,她的狀態和一些別的事情,後來我冷靜下來才發現事有蹊蹺。我們的感情那麼好,第二年我們就準備結婚了,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吳駿珂的眼神散發出獨特的光芒。
吳駿珂指了指偏廳的“我從小學鋼琴,子惠學大提琴,她走了以後,我再也沒有碰過琴。”
吳駿珂眼眶濕潤了。
安靜和吳駿珂很久很久沒有再說話。
吳駿珂的情緒緩和的差不多了,用手揉了揉臉。“子惠出事的地方,就是我和你認識的海灘。”
雖然吳駿珂之前只是說去那個海邊追憶女友,並沒有具體說那是嚴子惠出事的地點,但安靜聽著吳駿珂的敘述已經猜到了。
“我見到你的那天,如果子惠還在,那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一襲長裙,長發隨風輕拂,斜陽西下映襯在你的身上,和她像極了。”吳駿珂開始把記憶過度到安靜的身上。
吳駿珂的這句話讓安靜不寒而慄,她不好的預感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