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獸被金從乾的一記重拳正中心髒,擊暈了。閉著眼睛,翅膀耷拉著,趴在淤泥裡。就連10餘條長須也都落在了身邊不遠的江底。
金從乾站立在避水獸的右側,再次將捆獸繩結結實實地緊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金從乾向著金爺爺和金兌兌走了回來。
待走近了,金兌兌就看到金從乾穿著的襯衣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胸口和手臂有很多鮮血流了出來。
金從乾說:“爺爺,是我大意了,驚擾到了避水獸。剛才我控制了擊打它心髒部位的力道,待會兒應該會恢複如初的。”看到金爺爺點了點頭。金從乾繼續問道:“爺爺,避水獸怎麼也會金家絕技?”
金爺爺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避水獸睜眼的樣子。金家典籍記載,金家‘金眼攝心’絕技,就是模仿避水金晶獸。不僅如此,金家的‘柔功生水’技法,也是學自此獸。你看,此獸周邊,江底不淤,江水清澈。”
金兌兌聽到這裡,首先明白了,剛才兩眼放金光的金從乾,用的是“金眼攝心”絕技,好神奇的技法。而且,這門絕技是從避水獸這裡學來的。看來這個大“寵物”、大“藏獒”、大“鱷魚”對家族是有重大貢獻的!而且,幾千年來,安安分分地守護著三江口,把這裡的江底“打掃”得井井有條,連周圍的江水都清理地幹幹淨淨!幸好哥哥剛才沒有用全力擊打,自家的寵物可不能就這麼打死了!
金家“柔功生水”技法?金兌兌雖然在功譜上看到過,但是功譜僅僅只有:“剛功‘金物、虛物、心物’,柔功‘親水、淨水、生水’”,如此簡潔的介紹。自己正在修習的“金物12式”和“親水閉氣技”僅僅是皮毛。對於更高深的金家技法,知之甚少。而爺爺剛才提到的“柔功生水”技法,莫非就是哥哥藉以掙脫避水獸長須糾纏時候所用的技法嗎?那個“渾身冒汗”“如同自制純淨水”的哥哥?或許吧。好神奇。
“哥哥,疼嗎?”金兌兌看著金從乾前胸和手臂的傷口,也看到了傷口處的血痕已經被他“冒出來的汗水”封閉了,避免在這江水中漂散。
“小事。不打緊。避水獸的鱗片的確好鋒利啊。”金從乾笑了笑。
三人站在五行珠形成的封閉保護圈內,望著十米外,趴在地上的避水獸。過了能有一刻鐘,避水獸緩緩地睜開了四隻眼睛,沒有金光,默默地看著前面的三人,嘴裡發出了不情願地悶哼聲,彷彿是在埋怨著金從乾下手過重。
看到避水獸沒事了。三人便往回走。金爺爺說道:“避水獸是識主的。我看它和你纏鬥時,沒用多少真實的能力。這不僅僅是由於它的心髒被捆獸繩所制,而且恐是已經用金光探測過了你的意識,知道你是金家後人,下手留情。”
“是的,爺爺,我也感覺出來了。”金從乾肯定道,“而且,爺爺,我總感覺避水獸身上的捆獸繩是人為做了手腳?難道真有‘金立人’之外的人來過此處?還能進退自如?”
“從乾,50年一次。記住,還有20年,左右相隔不遠,還有兩頭避水獸,需要你來照看,把捆獸繩勒緊。”在江水和江底通道分界處,金爺爺囑咐道,“但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這裡暗藏變故。你和兌兌自行商量,每半年來檢視一次。至於這可能的背後之人,就是我們不主動查,他們也會主動冒出來的。希望我們先能夠查得出。”
三人原路返回,把五行珠放置在金家古祠洞中的石臺上。北面石壁裡面的“電梯”門並沒有閉上,三人走了進去,金爺爺把結痂不久的左手食指插入門內側的一個孔洞中,門關了。三人複到大佛閣七層,恭恭敬敬地參拜了先祖少昊帝的彩塑。下到六層大佛藏經處,金從乾和金兌兌已然知曉,這位中年僧侶就是大佛閣的主持,也是金家家傳的一脈護衛,二人便更加尊敬地點頭施禮。主持僧人,親自送三位“金立人”走出大佛閣。
在江底與避水金晶獸纏鬥,又等著避水獸安然複蘇,耗費了很多時間。此時,已然將近晚上6點。
天色漸暗,沒有月光,江風清涼。
大佛閣前,青衣山上,九峰山的首峰集風峰前,三位“金立人”肅穆站立。
望著面前的青衣江、岷江、大渡河三江彙聚之處,第179代“金立人”金辛爺爺腦中頭緒紛多,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風起雲湧之時,山雨欲來之際,已然不遠。而家族歷代的傳說、預言,這是涉及到這五支“立人”的第181代,會不會成真?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出現方式和結局?
金從乾腦海中,浮現出了避水獸的金色目光,憶起剛才當自己的眼睛和避水獸眼睛交彙的剎那,自己的心境和避水獸的心境連通,恍惚間,看到了避水獸的腦海中充滿了失落,彷彿並不是由於幾千年的禁錮,而是見到了自己之後,先是驚喜,後是傷心。為什麼?避水獸身上的捆獸繩又是被誰做了手腳?
金兌兌更多地關注著先祖少昊帝和金從乾的相貌神似,感覺基因真的好奇妙,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甚至可以隔代遺傳181代,還能這麼像!相貌像,壽命又是72歲的定數,那命運呢?也會有相似或者規定嗎?那麼,自己呢,會迎來什麼樣的命運,會面對什麼樣的人生?本以為可以一輩子做個富麗堂皇的乖乖女的。哦,對了,還有高震,他的人生也有定數嗎?他的定數和自己會有交集嗎?哼,此刻他一定泡在女生堆裡變態般地享受著被調戲的感覺呢!
半個小時後,金爺爺帶著金從乾和金兌兌,緩緩從前山下去,在高震和金兌兌下水救人的江岸邊看了看。
金爺爺問道:“從乾,兩年前,你下水救人的地方是在這裡嗎?”
金從乾點點頭,金兌兌說道:“我和高震也是在這裡下的水。”輪到金從乾驚訝了:“這麼巧合麼?”
金爺爺抬起手臂,往前一指:“前方50米處,水下70米,就是剛才避水獸在的位置。江邊水底淺還髒,越到江中,水底越深越幹淨,皆是由於避水獸的清汙納穢功能。而且隨著避水獸的有力吸納,水底的流沙流淤都會很快,這江岸兩邊的水下環境會隨之惡劣,落水後的狀況會很複雜,普通人施救會相對很難。不過,避水獸是不吞動物的,包括人。”
哦,江底狀況複雜,落水的小姑娘被纏到了泥沙中,原來是這樣!
那麼,真的是有人蓄意而為?在尋找“金立人”?
金從乾和金兌兌也備起了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