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排行第五, 韓湛是也。”
雨滴沿著草帽滴下,這一瞬間貌似雨都靜止了。
“兄長!?”韓珠擦了眼,將軍府的子弟眾多, 是有些兄長很少見過, 韓湛是五哥沒錯,可是陌生感又讓她仔細的打量, 樣貌雖好,但穿的好是樸素, 她心中的兄長可是一身將軍服, 威風凜凜, 且家族兄長們正在前線,要說眼前是她哥,她是有些質疑。
韓湛搖頭, 嘴形無聲唸叨“傻丫頭”,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璞玉。
“瞧。”一塊上好的璞玉在他脖子上掛著。
韓珠濕淋的手指微微抬起,輕輕撫摸手感滑膩,這是韓家特有的璞玉, 翠而帶金,還有韓湛的餘溫。
“你...真是湛哥哥?”韓珠眼中起霧,小時候她記得韓湛哥哥保護過她, 所以在韓珠心中韓湛是位愛護她的好兄長。
“自然。”韓湛收起了璞玉。
韓珠一下哽咽了:“湛哥哥!祖母走了!!”
韓湛一轉正好瞥見墓碑,隨後,他走向墓碑,細雨持續下著, 淋濕了他的臉,雨水中也不知有沒有淚。
他緩緩跪地,拜了三下,又若無其事的站起。
看著韓珠不停的流淚,韓湛微微虛眼一臉嚴肅:“節哀順變吧,你現在得趕緊跟我離開這。”
“為何?”韓珠哭的一顫,都快拿不穩韓湛給的雨傘。
韓湛輕哼,甩了下頭發上的雨滴,彎腰湊到韓珠面前,他的手指輕輕撩開韓珠的發絲,一字一句:“小妹,你可闖禍了。”
“闖什麼禍?”
韓湛挑眉看著這個心虛的妹妹:“你殺了世子的兒子。”
“不是我!”韓珠歪起頭,但她微微後退的動作完全暴露了她心虛。
朱唇中不停唸叨:“不是我害的...”
草帽下的嘆言成了一股暖氣,“王妃的貼身丫環見過你知曉如實稟告,喚去了將軍府的禦用大夫發現當時世子妃喝的那碗安胎藥實則是祖母剩下治病的藥材,祖母的藥方裡有許多對胎兒不利的藥材,你清楚是誰換了藥材吧?”
“我當時...不知道祖母藥材會...”黑傘隨風落地,韓珠咬著手,神情慌張,本想氣張墨嬌居然在將軍府安胎,一怒之下想扔了安胎藥,又怕被人發現,幹脆就把那祖母喝剩下的苦藥讓她嘗嘗,她的本意絕不是害一個胎兒。
但是事情已發生了。
“跟我走吧,不然等會兒官府朝中的人一來,我可就白快馬加鞭來這一趟了。”韓湛粗壯的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去哪兒?”韓珠飽含淚水的眼一變,鶯聲讓身為兄長的韓湛不禁疼惜。
雨漸停,從樹間傳來了呼喊聲,“郡君?郡君~~”韓珠偏過頭,正是喜兒的聲,因為她獨自跑出來,喜兒這丫頭才發現自己的主子跑來林間祭拜了。
喜兒舉著白傘撩著小裙擺正往這方來,只是四周張望,伸長了脖子,見墓碑處白衣晃了晃,才放下心來,不過她此時還沒注意到在白衣前還有一個黑衣男子。
“走。”韓湛一把抓住韓珠的手臂。
“喜兒...”韓珠有些猶豫,喜兒眼尖見白衣手臂多了黑衣,一看就是個粗壯男人正想拖著郡君走,喜兒慌忙大喊。
“放肆!!放開郡君!!”喜兒匆匆而來,正想拿傘甩去,被韓湛一腳給踹到空中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