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前腳剛離開京都, 後腳就有不幸的訊息傳到了世安府。
韓老夫人突然病逝,傳之朝中上下,聖上特賜厚葬, 這幾日便陸續有權貴官員們前去將軍府祭拜。
當下在京都的王府自然也應前去, 張墨嬌不忍,畢竟韓老夫人還是她的祖母。
綠林泥濘小道上王安府的馬車緩緩駛過, 裡面坐著只有三個女人,穿的素淨, 臉色蒼白。
張墨嬌吸了口冷氣,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太妃, 她臉上皺眉搖頭嘆息,而王妃卻是眼圈紅紅,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路上的氣氛凝重。
待馬車停後,黃白相間的傘下一身長白衣委地,淡妝塗抹的那雙媚眼望著眼前的將軍府,此時也是被黑白籠罩著;記得上一次跟世子進府時, 也是因韓老夫人,那時多喜慶,短短時間...
誰也料不到, 次來卻是祭拜。
王妃一下馬車,不覺的腿軟,她早已把韓老夫人視為義母對待,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突然, 若是韓元之事善終,沒被王府氣一通,是否她就不會提前離開人世...
王妃的手不禁抽動一下,悄悄的抹了下眼角才去攙扶著太妃。
張墨嬌與王妃一左一右攙扶著太妃進府,只見靈堂周圍滿是官員,幾十個將軍府的婦孺少爺們穿著孝衣跪在靈堂之中,微微抖動身子。
雨滴順著屋簷滴落,整個靈堂之中沒有人敢放聲哀嚎,只是哭禮時小聲啜泣,恐怕都是一生敬畏著她,韓老夫人生前就不喜太吵,所以就靜靜的為她祈禱也罷。
王妃看著靈堂安靜的棺材,壓抑不住情感,捂著嘴開始啜泣,太妃則不斷輕拍她的背部安慰。
她們踏過濕滑臺階來到靈堂,火盆裡燒著紙錢皺成一團,被風微吹起,裡面的被燒的灰燼飄揚起落在張墨嬌的腳邊。
跪在零靈堂已麻木的韓珠才微動眼皮,順著抬眼,正好是她最厭惡的人。
“張墨嬌!?”沙啞聲音傳來,把張墨嬌嚇一跳,一雙帶著血絲的眼正狠狠的盯著她,韓珠手一抬,喜兒連忙攙扶起腿麻的韓珠。
“你還敢來!!!?”韓珠直站起逼近,殺紅了眼似得。
張墨嬌盯著她慌張無措,小心的往後退退手搭上了太妃的胳膊:“我與王妃太妃得知噩耗,怎可不來?”
“祖母...祖母就是因為你!!你這個賤人!!”韓珠情緒突然激動,看得旁人愣住。
“小娃娃,此話不可亂說哦!”太妃護著她的孫媳婦說道。
只見韓珠仰頭微微一笑,又像發瘋似的看著張墨嬌:“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加倍的統統還給你!”
張墨嬌不解的看著她,從她語氣神情,恐怕她在想此刻希望自己去死,敢情她把韓老夫人的死全歸到自己頭上了!?
還是嫁給她心上人的雙重打擊下變成了這樣??
將軍府的人出手拉過她安撫,讓她不要在韓老夫人的靈堂之中鬧事,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在太妃的保護下,張墨嬌祭拜完方可全身而退至靈堂外,只有王妃站在那不肯離開。
張墨嬌攙扶著太妃,嘆了口氣,太妃才拍了拍她的手,慈祥的問候:“嚇著了吧?”
張墨嬌苦笑搖頭。
“那位是將軍府的小郡君吧?她為何要如何?你們兩還有恩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