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將軍是俯允了!”宋建驚喜道:“在下多謝…….”
“你且慢著!”南鷹心中冷笑,擺手道:“茲事體大,且關乎國體和漢胡各族的前途命運,若你不能拿出一個穩妥的章程來,休能令子和百官同意,一旦引發各族爭端,本將也是萬萬擔負不起這個罵名的!”
“這個自然!”宋建灑然一笑:“只要大將軍點頭,在下必於十日之內將穩妥細案呈於大將軍過目!”
“十日?”南鷹雙目厲芒一閃:“你的意思是,還要本將在慈候十日嗎?”
“在下不敢!”宋建慌忙躬身施禮,再抬頭時眼中卻閃過一絲詭譎之色:“只要大將軍再答應在下最後一事,在下立即恭送您班師而回…….至於那份章程嘛,當然也是由在下遣使前往,呈於大將軍面前!”
“你繼續!”南鷹見他如此篤定,竟似渾然不懼日後來自渤海軍的報復,不由心中一寒,面上卻仍是一派從容自若。
“素聞司馬直大人名門世家,不僅精於韜略,更極擅政事律法!”宋建不慌不忙的於馬上深施一禮:“在下斗膽,懇請大將軍將其任為雍州從事,輔助在下施政治軍,並行監督之職!”
“你什麼!放肆!”南鷹終於忍無可忍的脫口暴喝,幾乎便要探手去握身後揹負的一雙鷹刀…….他前所未有的耐著性子聽到現在,在區區一介地方豪強面前忍氣吞聲,只不過便是為了要換回司馬直,而此時聽宋建的意思,竟然便是藉著司馬直吃定了他,一直要將司馬直當成人質扣押下去,怎能不令他怒發如狂?
宋建顯然是對南鷹的反應早有準備,只是眨了眨眼,面色竟是絲毫不變,口中仍道:“大將軍息怒,在下亦不過是出於……”
“哈哈哈哈!”不等他話語道完,身處樊稠刀下的司馬直猛然間仰爆發出一陣狂笑,令雙方無數目光一齊愕然投來。
“漢揚!你好糊塗!”司馬直厲聲狂喝道:“你忘了渤海軍規是什麼?”
“謹嚴你!”南鷹心中一亂,亦是大喝道:“主將陣前議事,你還不閉口!”
“陷陣之將,再無權力!”司馬直一雙虎目直直的盯著南鷹,目光漸趨柔和,既而射出難以言述的複雜深刻感情:“我一直欠你這麼多,又怎會成為你的負擔?你決定不聊事,自然有我來為你作出決定!”
“你想做什麼!”十年的傾心相交,南鷹瞬間猜到了司馬直言下之意,他心中一片冰涼,失聲驚呼道:“我不許你……”
數萬雙目光的注視之下,司馬直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將頸間狠狠撞向雪亮的刀鋒。
“不!”樊稠駭然狂叫,本能的將手中長刀一縮,險險避過司馬直那狠狠一撞。
然而,所有人均低估了司馬直的求死之心,他一撞不成,立即雙腳脫鐙,縱身從馬鞍一躍而下,胸口正對一名自家屬下的長矛之尖。
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長矛從他的軀體中貫穿而過,鮮血狂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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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夠脅迫我們渤海軍!有死而已!”霎那間,司馬直努力站直了身體,眼中閃過迴光返照的懾人神采,用盡力氣厲聲叫道:“漢揚,還不殺賊!”
吼聲方罷,他眼中神采有如潮水般退去,一顆頭顱亦微微低垂下來,身軀竟然仍是屹立不倒。
“這不是真的!”南鷹心間猛然有如炸裂一般,強烈的傷痛令他有如呆了一般,只知怔怔瞧著面前的司馬直。不僅是他,便連宋建、樊稠以及兩方數萬將士亦是呆在當地,頭腦間一片空白。
“啊!報仇!”死一般的沉寂只是彈指之間,直屬於司馬直的一千禁軍將士竟然最先作出了反應,無數將士熱淚狂湧著狠狠刺出手中兵器,瞬間便將重重包圍之下的樊稠及其數十名屬下剁成了肉泥。
“殺賊……謹嚴,我殺賊,殺賊!”一串晶瑩的淚水從南鷹低垂的面龐劃過,灑落塵埃。
他緩緩轉過頭來,向著已是淚流滿面的馬雲蘿等人勉強露出一個木然的慘笑:“你們都聽到謹嚴的話了……都跟著本將,殺賊!”到最後一個字時,他幾乎已是語不成聲。
“嗆啷”一聲,鷹刀出鞘,南鷹雙目充血,一騎當先的向著不遠處正在倉皇撥馬後撤的宋建瘋狂追去。
“殺!”馬雲蘿、馬超、華雄、胡車兒等將和全體漢軍將士均覺一股血氣從腳底直衝頭頂,想也不想的緊緊跟隨。惟有高通虎目蘊淚的躍下馬來,向著司馬直遺體莊嚴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將他屍身抱上馬背,向著南鷹追去。
遼闊的戰場之上,目之所及,兵力佔優的宋建兵馬已是亂成一團,而一支支滿腔憤怒的漢軍兵馬發出如雷吼聲,只顧瘋狂的策動戰騎,潮水般順著宋建逃走的方向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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