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曾對面接戰,然當日北宮伯玉率義從胡叛亂,旬月之內連續攻城略地,連護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陳懿都死在他們手上,戰力應該不俗!”南鷹沉吟著:“其後,此二人卻是折在你父親和韓遂手上,義從胡也被吞併,對於他們的實力你應是再明白不過了!”
“義從胡雖然紀律混亂,卻是最為嗜血好戰,常常於戰中死戰不退,最終全軍覆沒!”馬超看了看馬雲蘿,淡淡道:“看來姑姑並未告訴您,有兩件事您可能弄錯了!”
“哦?是什麼?”南鷹一怔,恰好看到馬雲蘿猛然省悟一般的目光。
“第一,當日起兵作亂的義從胡有九千餘名精兵,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死後,確有一部為我軍所並,但只佔四成,因為他們尚有一個為外界少知的領袖,他便是宋建!”不等馬超完,南鷹面色已是一變:“你是大半的義從胡已經歸入宋建手下?”
“您還沒有聽懂末將的意思嗎?”馬超苦笑道:“宋建正是當日叛亂的幕後領袖之一,那些兵馬根本便是他的直屬部下!這也是正是我們與他一直處於敵對狀態的原因……自從我父親與韓叔父用計殺了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之後!”
“您第二件錯的事……您其實早已經和他們面對面的交戰過了!”不等南鷹從這個驚饒訊息回過神來,馬超又放出了一個石破驚的訊息:“還記得當日的咸陽原之戰嗎?在您消滅的屠各騎兵之中,至少有一半便是義從胡!”
“你什麼!”南鷹猛然大叫道,當日咸陽原之戰,實是令他刻骨銘心,他率領數量佔優的北軍騎兵、鷹巢騎兵和陵衛軍奇襲孤軍深入的屠各騎兵,雖然佔盡時、地利、人和,仍然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而屠各騎兵表示出的狂野兇悍,戰至最後一人亦無人降退,更令他悚然心驚。
“看來我軍的情報遠遠不足,必須重新調整戰略!”他心念電轉,越是細思心頭不安越甚:“馬超,宋建的兵馬一共有多少人?”
“至少有兩萬五到三萬!”馬超坦然道:“宋建軍一向固守於枹罕一帶,輕易從不越境。而我西涼軍雖眾,卻要分兵駐守各處,更要防範北邊諸胡,有如五指張開,難以形成合力,越發不敢過分刺激宋建軍……他們的實力,我們只能靠分析大致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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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來,他們此次出兵襲擊,不過出動了一半兵馬!”南鷹心中更驚:“而司馬直軍五千,你我兩部五千,一共只有萬人!一旦他們仍有後援,勝負堪憂!”
“漢揚笑了吧?”馬雲蘿有些驚異道:“我軍對敵,向來都是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五,從來不曾見你憂慮……而今,最多不過以一敵二,有何懼哉?”
“雲蘿,你好糊塗!”南鷹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若我軍萬人皆是渤海軍嫡系,哪怕是以一敵十,我現在也敢與他們拼上一場!可是,我軍現在諸部混合,毫無默契,即使人人都是精兵,放在一塊也只能算做是烏合之眾!”
他此言一出,馬雲蘿和馬超一起輕輕低呼一聲,相對無言,皆因南鷹這話確是一針見血。細數眼前可戰之士,雖然僅僅萬人,其統屬竟是五花八門。除卻南鷹一千黑鷹衛的嫡系部隊外,司馬直屬下一千兵馬是借調自長安禁軍,胡車兒兩千兵馬是郭汜部下,尚有樊稠軍三千,馬岱軍一千,馬超軍兩千。一旦交戰,短時間內想要將這六部人馬指揮得如臂使指,足可難倒古今中外任何一個名將,單是諸軍內外呼應和協同作戰,就是一個大問題。
“我軍的支援部隊到了哪裡?”馬雲蘿突然想起一事:“此次會談之前,漢揚不是著胡軫、徐晃兩位將軍領兵一萬前往涼州邊境應急嗎?前日你也已急令他們趕來會戰,這些兵馬可都是渤海軍精銳,若能一同參戰,我軍必勝!”
“他們之前遠在漆縣,又是車騎混合,速度遠不及我們!”南鷹搖頭嘆息道:“兩個時辰前,他們以眼來報,大軍剛剛趕至隴縣,即使馬不停蹄,最快也要一日半至兩日……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既然難以統籌作戰,那就分兵突擊!”他猛然下定決心:“全軍休息兩個時辰,只待前方斥侯再傳訊息,便直接奔襲敵軍……我引一千黑鷹衛居中,雲蘿引兵一千攻擊左翼,胡車兒引兵一千攻擊右翼,馬超兩千兵馬作預備隊,策應全軍!”
胡車兒恰好策馬而來,聞言面上變色,與馬雲蘿、馬超三人異口同聲叫道:“這怎麼可以!”
馬雲蘿直截簾道:“漢揚,如今敵情不明,且你已經懷疑敵軍尚有後手,怎可貿然輕動?即使要打,全軍統帥也絕不可以身犯險,深入虎穴!”
“我還有選擇嗎?”南鷹緩緩收起了嘴邊那一絲苦澀:“前方的兄弟們因我而身陷重圍,若我再瞻前顧後,今後還有什麼資格統領全軍?深入虎穴又如何?今日,我便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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